“她在外面住,自由的多,过两天一定来看你。”
赵祯追问了一会,问清楚情况:“那……温成皇后张氏现在何处?”
刘娥瞪他:“如今你宗子赵曙的情况不明,怎么好顾念一女子。”又是那个小宫女。
赵祯闷闷不说话,心说一会我问别人。以前只有生死才能把我和张氏分开,现在没什么了。他打量屋里的陈设布置,屋子虽然不算高大,却宽广结实,屋中挂的是古画,香案的器物无不精美,织布机旁边一点幽香飘荡不散。“对对,此处居住的都是什么人?”
“原本居住了五代十国等人,现如今除了李存勖之外,搬的搬,去投胎的去投胎。周世宗偶尔会回来看看。”
赵祯皱眉道:“他们投胎去人间,又想谋反吗?”这群人的性情不良,都不甘心俯首称臣。虽然现在的制度很好,枢密使、参知政事、三司使的权力划分基本上能确保不会出现权臣——有能力篡位的权臣,但同样不能掉以轻心。
他虽然有时候懒惰,也不傻,要是相信这群乱臣贼子人到了人间效忠皇帝,那就蠢的有点该死了。
刘娥:“你认为以这些人的乱行,能投胎成人吗?”如果真有投胎这么一回事,他们就改变成红烧、清蒸、白灼、清炖的各种美味。
赵祯想到这里,露出了欣然微笑。“地府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这是自然。”刘娥冷笑:“人间有传言说寇准是阎罗王转世,呵。”
这背后都有不可告人的政治意义。
还真有蠢货信了,去问阎君是不是。
屋外的兄弟二人还在搏斗。
俗话说得好,闲着也是闲着。
赵匡胤看到有新的皇帝来了,但那不重要,揍赵光义比较重要,想不到这小子现在很有进步,一看就是夜里偷偷下苦功夫了。
赵恒就怂怂的在树后头看着,也不敢上前劝架,也不敢轻易移动恐怕吸引他们注意力。
他认为自己怂的很有理由,这是因为辈分和孝道而怂,不是因为被武力威慑。
一直等了很久。
其实兄弟二人也累了,只是出于颜面问题,谁都不肯先收手,显得体力那么不好。就这体力还敢篡位/就这体力还计较什么。
打完架,各自回去更衣。收拾整齐,等着后嗣前来拜见。
赵匡胤同样正襟危坐,就等着看赵祯和刘娥之间的关系什么样。那范仲淹主持的庆历新政,更改了不少东西,只可惜还是没有达到他那句‘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庆历新政不怎么成功,国家状态基本上保持原样,武备中提拔上来的狄青也郁郁而终。
赵祯神态自若的走上前,以前参拜太庙拜的都是牌位,现在换成本人,也没有什么去区别呀。简述了辽国和西夏的情况,国家府库和大臣。说到大臣这件事……他可得意了。富弼、韩琦、欧阳修、包拯、王德用等数十人可以吹一波,文武兼备,御史勤勉,皇帝仁德垂拱而治。
柳永还写过一首《大宋皇帝莅临元宵灯会》,下半阙:龙凤烛、交光星汉。对咫尺鳌山、开羽扇。会乐府、两籍神仙,梨园四部弦管。向晓色、都人未散。盈万井、山呼鳌抃。愿岁岁,天仗里、常瞻凤辇。
他说了半天,刘娥忍不住想要说话。赵恒突然问:“朋党论是怎么回事?君子与君子以同道为朋,小人与小人以同利为朋。真是个花言巧语的人。修的史书也不好。牛李两党之争的事,是否重演?”
吕夷简总是当权者的贴心小宝贝,当年他劝刘后一定要厚待李妃,以绝后患。等到赵祯当政,他顺着皇帝建议废郭后。后来以欧阳修的朋党论,攻击政敌范仲淹、余靖、尹洙、欧阳修、蔡襄等,之后党争日甚,也直接影响到后面的范仲淹庆历新政。
赵祯就简简单单的讲了一遍党争的问题,听的几人在心里暗画人物图谱。欧阳修说‘我们君子人结党,和小人结党不一样’,吕夷简‘陛下你看他们承认结党了’,赵祯‘好像是啊。’
皇帝们听完这段事,都为之迷惑,自己承认结党的可真少见。
你就不能说‘我们紧密团结在以皇帝为核心的朝廷中,全面深入贯彻皇帝的仁君精神,我们不是结党,是一个学习小组’这样机智的话么?
然后谈了谈武经总要中的火药武器和火药配方。宋辽之间的平衡,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不敢打破,开战容易,打赢了什么都好说,打败之后再想和谈就难了,又要各地赔款,现在养精蓄锐没有错。
宋朝开国兄弟俩都非常希望能子孙后代收服燕云十六州,赵祯没打仗,倒是给出了满分答卷。积蓄国力、培养将领、提高军事思想,一看就是为下一代人做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