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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问:“汉明帝的明德皇后也住在这里吗?”

“汉朝还在时我们也住这儿,原本是镇子哪头,后来我丈夫很忙,我们就搬走了。”

马秀英笑道:“别人都说同姓之人五百年前是一家,我和姐姐或许两千年前是一家吧。”因为同姓,性格也相差不多,互相评价都很高,马明德又好奇的问了她很多创业期间的问题写了一本传记,二人的关系在整个帝镇中最亲昵。

朱元璋觉得自己的皇后比起明德皇后优秀的多,好的太多了,前者只是不错,自己的皇后真是母仪天下。“好,远隔千年能相见是个趣事。”

闲聊了几句,他直接问:“汉高祖在何处?”既是老乡,也是一开始创业时效法的前辈先人,很值得见一面。

马明德:“高祖仙踪缥缈,难寻难觅。他前些年回来时,曾经受用了帝王庙中的祭祀,也很期待与明太祖会晤。”庙号还没定下来,不过开国皇帝的庙号只有一个,不会改变。

“汉高祖成仙了?”虽然我认为他很厉害,但他应该没成仙吧?凭直觉就认为他不可能成仙。

“这……”

朱元璋就明白了,是吹捧的话,我太当真了。

过一会进屋去看床,这是个雕工还不错的围子床,做工还算不错。这种围子床四周都有一尺多高的围栏,其中一面留有五尺宽的空格供人上下。自从发明之后推广的极快,人们再也不用睡到半夜从地上捡枕头捡被子,也不会突然听到瓷枕摔碎的声响被惊醒,睡丢了枕头只要沿着栏杆摩挲即可,睡的再怎么靠边也不怕掉下去。

现在床的主体是完整的,只是零散的围子放在旁边。

人们基本上没有买家具的,是预备木料,请木匠上家里来慢慢做。外面可以这样,帝镇却不行,只能让木匠做好了别拼装,拿回来自己拼合。榫卯结构看起来不是很难,很多人现在都在玩鲁班锁九连环一类的东西。简单的主体用抱了软布的小木锤敲好,弄的很好,但旁边这一筐矮墩和一筐带烫花的二尺五寸短木棒们如何互相连接,就成了一个问题。

朱元璋不急着研究这些事:“这里的情况不对,跟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朱标呢?”

在半空中飘过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里虽然繁花似锦,但房舍规划成块,中间有街道,即便是被万花包围,也不是花园。这里没有多少居住痕迹,只有寥寥数户还有人居住。而且房子的样子古里古怪,从奇怪的土砖小楼,贴了金砖和玉璧的金屋,茅屋草舍,到过分华丽的彩绘庙堂,有些奇怪。还有这张床,是什么能让古代的皇后和公主自己干活?被软禁,但是又保留着一部分自由。

马秀英欲言又止:“事情有点复杂,我只问你,蓝玉呢?李善长呢?我的遗嘱只叫你少杀人,你怎么不听?“元功宿将,相继尽矣。那一句黄泉无客舍,今夜宿谁家,也没叫你收收杀心么?”

朱元璋坐在床上,叹了口气:“孙儿年幼,我不杀人,他岂能坐得稳江山?蓝玉骄横自傲,行为不法,我重病缠身,朱允炆年幼柔和,他是天下总兵。蓝玉若想效法赵匡胤,朱允炆无计可施,这江山好不好,谁不想坐,他一再的认为官小,你说,做官这件事,多大才算大。

谁说黄泉无客舍,我妻儿都在这里。

我也知道杀错了人。”

马皇后无话可说,他知道杀错了人,然后把监斩官杀了。

“你吓得人人不敢言,然后怪他们不敢说话。”

“那有的话,有人为李善长辩驳,我就没有杀他。徐、李、汤、耿、郭、沐他们都好好的。秀英,你想啊,国家方定,我的宏图大志还没有完全施展,他们就急于争名夺利。人人都为自己的子孙后代计,只有我为了国家长治久安。”

马皇后心说你为的不也是子孙后代吗。再说他,他就要生气了,久别重逢,何必弄的这样不愉快:“咱们儿子现在在外面,一心治学,和古圣先贤们谈论文学。这里……和传说中的一样,阴间另有阎王,你不要着急。”

朱元璋:“那还不错,学无止境,他理应如此。”

正说话间,又飘下来一道祭文。禀告皇帝,已经按照他的遗诏,把所有嫔妃和侍寝的宫女都被殉葬。

“你!”

朱元璋只想到要解决隐患,没想到还要给善良的老婆解释这个问题:“允炆年幼心软,性格柔和像他父亲,我岂能让隋文帝、唐太宗的身后事重演?年长的逐渐老病死了,年轻的那些都贪慕权势,送来伺候你我。”

解决问题有几种办法,他这也是其中一种。况且太妃们留在宫里不仅没有用,还容易因为年少多情而出事。前朝的皇帝提供了丰富的试错经验,年轻的后妃不能留下,很有才干的大臣最好别托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