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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见招拆招,虽然现在还没有还击,但敢于格挡躲闪就很不符合孝道。呵,但是爽啊。以令人难以想象的灵巧不断闪避,避不开的就用小臂去迎,先展示出自己不卑不亢的态度,摸清楚老爹的虚实再做打算:“陛下一向光明磊落,今日为何对诸事语焉不详?”

其实先帝对于朱允炆的死亡不是很心疼,他愤怒的只是打破了他的安排和计划,是不是?他的权威受到了挑衅和颠覆,朱允炆挑衅,我颠覆。

朱允炆在旁边都看傻了,他这辈子就没想到,父子之间还能打架。

朱元璋自幼学习摔跤打架,乡村中没有什么游戏,摔跤既是游戏又能在争夺水源树木以及少量稀缺野生资源中起作用,进入军中之后更是深入练习。奈何朱棣练的更好,自幼营养跟得上,有名师教诲,起点就比老爹高的多,他两个哥哥练习的更好。

朱棣窥见一个破绽,伸脚一拌,又给拽住扶稳。

朱元璋没摔倒,可是他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没想到儿子敢还手,更没想到他居然还不错,怒极反笑:“好小子,倒是像我。”双手攀住朱棣的肩膀,问罪改为认真摔跤。

远方的马秀英看这父子二人真的打了起来,反倒松了口气。

徐贞静紧紧的抓着竹子,快要徒手掰断了。

摔跤是种很巧妙的事,胜负只在瞬息之间,现在的规则和相扑差距不大,还是俩人努力把对方弄倒下。首先弄的重心不稳,然后顺着对方重心歪倒的方向,继续推。

父子二人看似是抱在一起摇摆摇摆,都在暗中窥探对方的气力和破绽。

双足扎根土地中,看起来外松内紧,使一阵子力气,然后稍微放松一下,佯装气力不住,倘若对方妄想趁虚而入,那就可以一下子撂倒在地。

一炷香的功夫中,朱元璋被撂倒了两次,朱棣也被撂倒了两次。

朱允炆腿软。

朱棣咬着牙和他互相角力,一时间不分伯仲:“陛下,倘您是燕王朱棣,您怎么办?我是跟您学的。以李景隆的才略,若取消诸藩,他能抵御外敌吗?”

“少来这套。你和晁错说的一样,削亦反,不削亦反。”

朱棣突然想起一句俗话,坟头讲鬼故事——当着鬼弄鬼,这句话本来是说不应该在行家面前卖弄,现在想起来却格外合理贴切。问:“母亲和大哥一向可好?”

朱元璋拍拍身上的土:“你娘还挺好。见不到你们这些混蛋子孙,我平时不生气,她可省心了,徐贞静时常陪伴她。”再也不用苦口婆心的劝我少杀人,现在又平静又漂亮。“你大哥不在这儿,可能和朱柏一起避世修行去了。”

朱棣刚刚来时,就看到了妻子的身形,心中有些激动:“我去拜见母亲,儿子不孝,让她老人家忧心。我在人间大开杀戒,她在此间断然不能宽心。”

朱允炆看了一场由两位皇帝进行的摔跤比赛,本以为要继续探讨自己和燕王的对错:“祖父,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朱棣的语气有些冷:“你亲手杀了皇后之兄徐增寿,还嫌不够吗?非要杀我不可?”

朱允炆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不想说出来:“你屠杀忠臣,蔽塞言路,修造紫禁城,迁都大都为京师,连年北伐,徒劳无功。”

朱棣:“你的忠臣就是我的仇寇。江南温柔乡,皇帝会日渐沉沦。天子为屏,比诸藩为屏更可靠。我所作诸事都经过深思熟虑,你不懂。”夏元吉是真的爱我。“爹,我想去拜见母亲,见见皇后。自当年别离之后,难过至今。”

朱元璋难得的叹了口气:“这我懂。去吧。”父子两代都饱受鳏夫的痛苦。

朱棣恭恭敬敬的作揖,倒退的走出数十步,才转身离开。

当然不只是因为礼貌,更是为了预备被偷袭。

朱允炆难以置信:“此事就此罢了吗?”

朱元璋盯着他看了一会,万分失望:“朕为你做了周全的防范,留下了丰厚家底,只要你不授人以口实,或是应对得当,本不至于如此。你既然急于摆脱《大诰》,就该自己应付这些事。”最失望的一点是,朱允炆好不容易见到了仇敌,却连正面袭击或悄悄偷袭的勇气都没有。死也是白死,他不能永远指望老祖父为他扫清障碍,为他报仇。相比之下,朱棣比朱允炆做的好多了,朱允炆的政策执行到最后,只会放弃东北地区,一旦放弃东北,中原危矣!

我没把你杀几次,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还敢质问我?秀英劝的很对,谁有这才干谁就有这帝王命数,应该为天下计长远。

隐匿在山上的观战的皇帝们议论纷纷。

刘彻:“想不到他们善于角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