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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汉卿善于写女子的悲歌,在这个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世道上,柔弱的女人有格外悲惨的命运。自己作死和被别人牵累、图谋是不一样的。皇帝和大臣的关系,也常常被人以夫妻做比喻,是依附的关系。这出戏第一次演出时,是给了关系最亲的戏班,他去看了现场观众的反应,看要不要改。

嗯,不用,一群糟老头哭的叫伙计出去买手帕,泪落沾裳,出去时袖子都是湿的。

声声哀,字字血,不分朝代,直叫有情同悲。

这种委屈和无力的情绪,只能坐视灾难到来的无力感,不分年代也不分性别。

情感永远是文化最深沉的东西。关汉卿虽然性好诙谐,土木堡时期却惊起他的记忆,那是元朝时的动荡,也是死后四处和鬼魂们谈话,听到的各种各样悲惨故事的记忆。

于谦虽然机敏,坚定了不去看这出戏的决定,奈何满大街的行人都哼唱着其中的段落,最后硬是在街上听全了所有经典片段。

他没法不出门。

张辅:“唉……你可以一看。咱们俩都在台上。”虽然他抹黑了皇帝,但是哭过之后很舒服。就是旁边有几个大汉嚎哭的声音太大,听不见台上在唱什么。以他们声若洪钟、板肋虬筋的样貌来看,难道是薛万彻和李君羡?旁边那人我倒是认识,是夏元吉。可怜啊。

文学创作何止一家,刘欣毕竟有深厚的文学功底,以及广泛的阅历和生活经验、亲身经历,第一次写小话本就传遍全地府,就连外国地府都有他的著作。人们看了都说有古韵,而且没有那种‘皇帝用金锄头,皇后天天嘬糖饼’的平民臆测。

刘欣听说这评语之后:“放屁,谁不爱吃糖饼蜜饯。”这帮人凭什么认为皇帝皇后就不能爱吃蜜糖?

施耐庵:“这些小说之中,我觉得唯有这本,出人意料却最是可信。都说皇帝英明神武,历来的皇帝之中,有几个人当真算得英明?”

罗贯中点头称是,他虽然被皇帝们围堵过一次,但根本不怕,第一次没受什么伤,之后胆子就更大了,敞开来想:“咱们也应当写一本。这本偏重情色,咱们应该写演义传记。地府虽然不许外人追问鬼魂的前世今生,三生石照出来的场景模糊不清,但谁不好奇这件事呢。人有前生后世,你说,是什么人能投胎”

他们探讨良久,朱祁镇后来还收留了一些瓦剌降将,到他可能是塞外才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再到南宫中被软禁时惊闻也先遇刺的事,该是什么心态。

也先当时和瓦剌汗王势同水火,他是有谋反的打算,如果谋反不成,就去投奔明朝,这可能是他厚待明朝皇帝的原因之一,不只是因为明朝国力强盛,有大量强盛的火器。而瓦剌太师原本想用女儿做美人计,见皇帝的口味与瓦剌人的喜好迥异,就想选健壮高贵又缄默能保守秘密的男子,看来看去,选中了自己弟弟。兄弟二人一番恳谈,有道是狡兔三窟,身为太师已经是位极人臣,被大汗提防,将来必须要有退路。前朝的安禄山、郭药师是个例子,如果不做出点牺牲,如何取信于人。

他们俩不写爱情和颜色,写的就是权谋。

奸臣为什么劝皇帝亲征?瓦剌人为什么厚待皇帝?喜宁提供的建议为什么不被采纳?皇帝和帖木儿的关系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这些东西你们没想过吗?

肤浅!

“谁能是正统皇帝的前世呢?”

师生二人抓耳挠腮许久,到底怎么编更合适呢?

施耐庵:“难道是汉哀帝转世投胎?”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

朱见深的子嗣有些稀薄,在他三十岁时,也就是成化十二年,只有四个儿子。万氏所出长子夭折,柏氏所出太子只活了三年,纪氏所出朱祐樘现在七岁,邵氏所出朱祐杬两岁,有这些数目,就让祖宗们放心了。看来盛宠万氏,给她皇后的待遇没耽误皇帝偷偷临幸别的妃子。

朱祁钰对这个侄子异常感动,还有点愧疚:“歹竹出好笋啊,你这样恩将仇报的人,竟然有那样一个宽容大度的儿子。”

朱祁镇晃了晃斗笠上的雪,这是钱皇后在第一次下雪的时候,费尽力气拌了桌子和椅子过去,才给他戴上的。烦得要命:“你有完没完了?孽子。”

成化十一年十二月,也就是两个月前,在大臣们连年上奏和礼部的不断之下,皇帝终于自行决定,恢复叔叔的帝号,定谥号为‘恭仁康定景皇帝’,给修个帝陵,但是没给上庙号。

当时有一群闲的没事干的人跑回来给他庆祝了一番,其实就是找个由头聚会,日常闲的没事就在帝镇欢宴容易被祖宗揪着耳朵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