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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想!婢妾之流,也敢与朕合葬!你竟敢有这般痴心妄想,朱祐樘那糊涂皇帝,和他爹一样,在女色和宦官上犯糊涂。”

朱见深正以看起来很快实际上不是很快的小步趋行,心说:抓住一切机会骂我么?说我在女色上有点奇怪,我认了,宦官这件事您是真能说出口,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也莫过如此。

周氏一怔,生前虽然没得盛宠,但还是不错的,没想到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当即放声大哭:“我当了太后,当了太皇太后,就想和英宗合葬怎么了!怎么就不行!皇帝那么孝顺,他有什么错?我想合葬,不想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住在坟里”

朱祁镇唯恐她大吵大嚷惊动了祖宗,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低声呵斥:“不许嚷!”

周氏抱着他的肩膀,直往自己怀里拽,亦或是想要挤进他怀里。

志在必得的盯着皇帝,她死后照了照镜子,现在看到钱皇后的样子,就相信自己一定能赢。

朱元璋本来在旁边,一边盯着孙子们练武一边安安静静的看李东阳的《怀麓堂诗话》,仔细探究这个位高权重的内阁首辅的心性,不能亲自考察官员,就只能看他们的著作来推断其人的优劣与否。官员在谈论文学的时候,谈论的是政治,立场,党派,无人能出其右。他这本诗话品评了许多诗句的优点,夸的不错,但有些诗句能被夸赞,真是因为诗写得好,而不是写诗的那个人很优越么?

看到鬼差带来了一个女人,也没吭声,见那边鸡飞狗跳的闹了起来,忍耐到他们互相嚷嚷了好几句还没完,怒道:“朱祁镇,你连一个女人都处理不了?”太无能了。

朱祁镇紧张的把她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按到地上:“列祖列宗都在这里,不许放肆!”

周氏还没反应过来:“那又怎么了,我可是太皇太后!我是成化皇帝的生母。钱氏是什么?她连子嗣都没有,都说母以子贵”

朱见深尽量拖延还是到了这里:“娘,别这么说。别别别打!”

万贞儿大吼一声:“不许打我家万岁!”哦原来在打周太后,啧,要是看清楚了我就不喊了。

皇后们正在旁边打麻将作为消遣,什么都不赌,只是单纯的打着玩。俩俩下棋会忍不住关注旁边的棋局,干脆一起玩。皇帝们在远处练武,她们就避开些,愉快的享用荔枝,苏轼说得好,荔枝这种东西过半日香味就淡了,今日吃着刚摘下来的,果然异香无比。

京城里从来种不活荔枝树,长安都不行,何况是更远更冷的北京。南京才能吃到。这地方倒是奇怪,水果也不分气候,也不挑冷热,到日子开花,按时结果。

张秀作为明朝第一个太皇太后,远远的听见那边的吵嚷,低声叹气:“还是应该由皇后生下太子啊。”宫人所生的太子,虽然在教育之后也会成为一个好皇帝,可是会被生母牵累。

马明德皱了皱眉头:“我听说朱祐樘的儿子很是胡闹,那个张氏皇后跟你相比,真是天差地别。”

张秀微微欠身以示谢意。她一点都不谦逊,扪心自问,自己真是个优秀的太皇太后。

孙氏笑道:“娘娘,那朱厚照还是个孩子呢,长大些兴许会变好的。”

朱棣闲着也是闲着,在老娘和老婆背后看牌,他在做燕王时有时候闲的没事也玩:“呵,那日我和爹说到人间的外戚,以张延龄张鹤龄的嚣张跋扈,皇帝的调停纵容,太后要是武曌都可以借口废帝。”

“周氏跋扈无知,王氏安静自守,哪有这般本事。咱们明朝的大臣,也比唐朝的大臣更多了几分风骨。”徐贞静幽幽的说:“张氏兄弟比起韦玄贞还差一些,虽然霸占民田,横行不法,煎银宫女,荒废法纪。还差皇帝那一句话。”

李显那句话才给了武曌借口,若没有那句话,即便是问政多年的天后也不好轻言废立。只要皇帝没说到天下这个话题,那就只是普通的外戚他普通的纵容。

朱棣伸手替她捋牌,哐哐哐捋好了一推:“你这么打不就赢了吗!”

徐贞静以目示意:赢这么大真的好吗?我打算小赢一把。

马秀英佯怒道:“刚刚叫你来玩,你不来,现在就别插手。”

“娘~”

孙氏没等眼神递过来,立刻起身告退:“我去看看那边的情况。”扫了扫自己坐过的椅子,把装满荔枝壳的盘子里端走。

那边的情况就是周氏终于朱祁镇的呵斥下二次大哭起来,钱皇后也在旁边哀怨的哭泣。

朱祁镇呵斥道:“滚出去!朕不想再看见她,你们把她带走。”

朱见深有点着急了:“等等等会!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