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君们:“哈哈哈哈哈哈你真坏。”
曹光在旁边叉手而立。
吴瑜原计划是等理学之乱闹完,理学门人被责被罚之后,她去直指武曌,就是因为她御下不严,才引发的这一场祸乱,重点来了——如果在翰林院中,多设几名学士,协同管理,焉能如此不周?
结果那次过秤让理学中那些有道德瑕疵名不副实但能闹事的人被筛下去了,过得去的人也处于‘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状态中,勇气少了许多,又被武曌本人给平了。现在在门口迟疑了一下,欲进又不敢,主要是没想好该怎么说,针对谁。
就瞧见刘娥在不远处一个劲儿的招手。曹光和丈夫仁宗关系平平,和儿子的关系更冷淡,脱离了宋朝皇室自谋出路,但刘娥不是这样啊。吴瑜赶忙走了过去。
刘娥拉住她的手臂:“你退的恰到好处,险些被人捉住呢。方才你袖子里有什么?”
吴瑜:“有三个人趁乱往我袖子里塞了纸条,妾自诩武功不凡,竟然毫无察觉。”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走,回去一同商议。”
“曹太后她现如今?”
刘娥摇摇头:“不知道。她似乎更名易姓,行踪扑朔迷离,我们原先不在意,没有仔细观察过。我这个儿媳妇,哼。”
走到宫殿群和朝房之外,有一个娇媚的宋代小娘子,身穿浅蓝色褙子,红罗挽髻,眉心上按宋朝宫廷时尚,贴着一颗珍珠。正是杨氏,一见刘娥走出来,立刻迎了上去挽住她的手:“姐姐。”
“不太顺利,先回去。”
……
京兆尹紧急抽调了二百名判官,每人负责审问六个人即可,可效率还是不行。判官更善于审判功过是非,而不是抓住细节,追根问底。
临时换人倒是不难,叫鬼差们自告奋勇,谁既有学识又善于跟人聊天,引渡灵魂时能让新鬼事无巨细的都说出来,报名,来,京兆府给当日的俸禄三倍,不许动刑逼人攀咬。
基本上算是临危受命的三人聚在一起,都认得,面面相觑。
张汤无话可说:“咱们应该换一换。传令鬼门处,出入国境的全部登记在册。往生池暂停一日,先不准人转生。池子里先有的灵魂足够人间生孩子下崽。”
庞籍,本来和智囊团的好胖友们一起看热闹,突然就被赋予了‘追查炮击翰林院事件’的重任。“虽不该求诸鬼神,但我认为,现在可以请人算上一卦。”
包拯黑着脸:“都怪小说家言。” 包公案我看了都离奇。我是做过京兆尹和御史,那管理的都是人。是曾经判案,也没有旋风告状或是鬼魂鸣冤那么离奇的事。茫茫阴间,从何处开始追查此事?先检点整个地府中有谁私藏过火炮?工程浩大。
而且现在各人的职责都不在于此,没有机灵好用的下属,对治安方面了解的不是很清楚。
虽然各人本性依然是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但最近都在关注人间议论的开关——俺答汗依然在叩边,民间商船私自出关,在海上千里航行,但官方依然维持海禁,只允许朝贡的人来往。还有西方的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哥白尼的新说,之前还有听起来就极其恐怖的黑死病,明朝为了防范倭寇研制的火炮,英吉利女皇帝伊丽莎白,日本的织田信长挟天子以令诸侯,玛雅国日薄西山……这些事都关注起来就很忙了。
“三位不必多言,而今拨给你们十万禁军,听从调遣。各大小城池村镇都会配合。二位虽是宋人,也知道,咱们地府的禁军不同于宋朝军士。”都尉叹着气:“我们已经探查过了,开炮时的硫磺硝石味,遮去了火炮上残留的旧主人味道,将作大匠也已经证明,火器本身的味道太重,会遮去残留下的气味。阎君亲自掐算过了,事态胶着复杂,算不出谁是暗中使坏的小人。现在炮在这里,开炮的人也在这里,藏匿火炮这户人家的主人,也抓来了放在这里。三位请自行调遣。”
张汤淡定的说:“不难。两位有何高见,请。”
庞籍叹气:“先行文各地,要他们自行核查各家藏有火药的情况,汇总上报。火药味藏不住。”
包拯:“沈括跟我说,用宝蓝色薄绸蒙在脸上,去看玩过火药的人,会看到隐约的红光。”
两人立刻派人去找沈括,问问他还有什么小妙招。一起推他:“你去审这个开炮的凶徒。”
“你最是铁面无私,能审阴阳。”
包拯:“他们还传说我升任阎君呢!传言怎么能信。”
“民智未开,有人只相信传言。”
“去年还有人进谏,说不能买元朝地府的奶粉和肉松,说影响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