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顶着朝野内外、阴阳两界‘他什么意思?不让他立心仪的太子他就不工作?’的评价,硬抗了十多年,实在是扛不住了。立了太子,哭着和郑贵妃一起送心爱的福王儿子离开京城,觉得自己凄凄惨惨。
回去之后继续什么都不干,拒绝履行皇帝的一切职务,不出宫门、不理朝政、不郊、不庙、不朝、不见、不批、不讲,把死宅进行到底。
内阁不认得他的脸,内阁首辅被逼退了四人,京城内外的官员离职了三百多人,其中有不少人被罢官、解职、发配充军,空缺出来的职位却不补缺,内阁上奏要告老还乡,上了一百多封奏折也没有得到批文,这比大礼仪之争更叫人郁闷。
死下来的官员不管多大岁数,都像年轻人一样的愤怒,上蹿下跳,想要把万历皇帝根本不理朝政告诉他们祖宗知道,自己宁可面对洪武皇帝那样动辄杀人的暴君,也不想每天坐在朝房数日影偏移熬过无聊的时光,上班时没有工作还不能不去,去了之后又不能读书写书下棋,就得等,苦等。这段时间的怨妇诗非常高产,他们都把自己比作内宅妇人、后宫怨女,苦等到白头也没见过丈夫、君王的脸。回去和老婆感慨独守空房真难熬,但妇人主持中馈很忙的。
死鬼们对此的评价两极分化,有些天真无知的人说,皇帝此举避免了党争,真无为而治。但凡当过官的人都不赞同这种说法。虽然没有党争和外戚作乱,宦官似乎也没有迫害朝臣,他们只是吧全部精力都用在敛财上。
理学门人最近没有什么声息,都被白行简的《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震惊到了,知道唐朝放纵,想不到白居易的弟弟能写出这种不知廉耻的文章!斯文扫地!这东西在唐末就遗失了,只有被人抄录的版本存在敦煌,尚未被人发现。可是阴间有!阴间有各种消失的孤本古籍。
白居易对于弟弟写这东西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立刻又写了几首,这帮人对禁欲的疯狂,就好像他们结婚一点都不爽,十四五岁不会情窦初开一样。
不论生在哪朝,是什么地方的人,立场上有什么差异,生前死后是敌是友,谈到‘龙宛转,蚕缠绵,眼瞢瞪,足蹁跹’等姿势/知识,立刻愉快起来。唐朝的‘艳体诗’到宋朝‘词为艳科’,以及元曲中那些更为露骨的,叫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柳永秦观等人都不必说。
欧阳修为人虽然正派,在这方面却是高产,写了许多佳作,本来因为清心寡欲有些写不出这方面的著作,被人一激,灵感如涌。
司马光:“那我也写一首吧。”
纳妾令人不齿,写写诗词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