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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听了这话还生气了,又气又急:“你住口!朕何曾祸乱超纲?你怎么和那些言官一样,没来由的褒贬人。”

“呦呵,你还不服了?你说说我听听,看你有什么歪理邪说。”

“皇帝有主见,什么都能自己做主,就说皇上太独断了;好,我兼听,你们谁说的都有道理还不成吗?不行,皇上不能优柔寡断。皇上垂拱而治,那是不理国事,对祖宗传下的江山社稷和天下百姓不负责;好,朕什么都管,也不对,刚愎自用暴君。皇帝亲自征战四方,不行,这是好大喜功穷兵黩武。皇帝宽容外寇,以和为贵,也不行,这是有辱天朝上国的颜面。”

朱厚照听完之后深以为然,赞许的点点头:“说的不错。但不能坚持主见是你自己的问题。我们大明朝解决言官的手段多得很,太祖太宗各有妙计(杀掉),我认为在整个明朝中名列第三的正德皇帝,他在处理百官的争论上,也有一套妙计嘛,应对自如。从不被这些俗人愚见左右,也不会多造杀戮,就比朱厚熜高明的多啊。不管干什么都会被人说,你难道自己没有主见吗?”

朱高炽、朱瞻基、朱祁钰、朱见深:你第三??

朱翊钧毫不犹豫:“他们说的都有道理,都是圣贤之道,我自三岁能读书,难免被其影响。”这不是两端有理,这是四个方向都有道理。不论干什么都能找出圣贤之言来支持这件事,同样也有圣贤之言反对这件事。这就叫人格外的头痛。

“哼哼,读书读到沉迷于酒色财气,你看的是水浒传还是西游记、金瓶梅?你呀,留下来吧。金童玉女,把他带下去推磨,吾正缺一奴仆,只有皇帝,才配服侍吾。”

朱翊钧大怒的往后退:“你休想!”

朱厚照上下打量了一番:“既然不愿意,好哇,你这是活腻歪了,连我的话都敢违抗。金童玉女,把他抬下去洗剥干净,刷好蒸笼,刷上蜂蜜和黄酱,放上泡椒炮姜去腥增香,囫囵个蒸出来,为吾佐酒。再切一些葱花姜末,泡在香油里,等蒸好了片成薄片,蘸着吃。”

金童玉女就上前抓住他,上下打量了一下。

有点担心,这要是不停下来,咱们没那么大个儿的蒸笼。

朱翊钧又觉得害怕,听着又觉得好吃,看这里繁花似锦,房舍干净整洁,有些屋子前面晾晒着锦缎,有些窗口望进去,清幽淡雅,远处山上也算是曲径通幽,更远处小河潺潺还有渡口。这里勉勉强强算是景致不错的地方,而且他这番话明显抄袭的是西游记:“朕的元阳已泄,恐怕吃了不能延年益寿。”

“嚯哈哈哈哈!吾与天地同寿,吃你就是为了解馋。” 朱厚照也发现了,自己吓人失败,可能是因为长得太和气可亲,白皙瘦弱,看起来不像是吃人的大妖怪。

朱见深:“就这样?”你有点虎头蛇尾啊。

万贞儿:“是啊。这也太简单了。”比起嘉靖皇帝的遭遇这都不算什么。

朱棣也觉得这个大宝法王在没事找揍,可能是皮松了,想有人给他紧一紧。

朱厚照眯着眼睛一笑:“朱翊钧,你愿不愿意服侍爷爷?”

朱翊钧是一个有腿疾的宅男,他倒是很希望自己甩脱这些人的半包围,逃出去,可刚刚迈步时依然是一瘸一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为什么看你们这样眼熟?”

朱棣呵斥道:“二十多年不谒太庙,你还想认出我们吗?”

朱祁钰还攥着弓弦,甚至觉得有点尴尬,我要不要松手啊,这件事完事了吗?还是没有?

朱翊钧:“朕在位四十八年,国家虽然是内外交困,但若没有朕勉强支持呃呃呃”

朱祁钰把弓弦使劲一抽:“你脸皮是真厚啊!朱厚照,你这玩的也没有什么意思。”

朱厚照郁闷道:“本来想让他讨好我,给咱们当牛做马先干活干一段时间,求咱们格外开恩,把他放回去,你太心急了。”

万历感觉自己喉咙都断了,说不出话来,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朱厚照。原来是这个大庆法王!原来是这样!

李氏最近因为努尔哈赤的事被骂了很多次,全靠她那件事做的本身合情合理才没有被打,现在也不敢说什么,只在旁边捂着脸呜呜哭。

王喜姐站在屋里扶着窗棂往外看,她也被祖宗奶奶们警告过,不想被牵连在内就别说话,对万历皇帝轻饶不了。她能不能保全自身,就看自身老实不老实了。

朱祁钰先把人勒个半死,这弓弦用的是拧成绳的蚕丝,粗细适中,柔韧结实。然后往后一扯一甩,直接丢在地上:“你们俩也是,还真陪着他胡闹?”

朱厚照悻悻的吐了吐舌头:“我觉得挺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