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容一眼就看见了秦骛。

秦骛披着一身黑色的方士衣裳,手里拿着金制的法器,手势无比正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檀香,活像是个修行多年的方士。

秦骛瞧见扶容出来了,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有了笑意,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秦骛不习惯笑,笑得有点古怪。

扶容下意识往太子殿下身后躲了躲。

他不知道,秦骛是什么时候会这些的?

秦昭同样觉得奇怪,挡住扶容,正色问道:“父皇宣五殿下何事?”

秦骛淡淡道:“不过是修行之事。”

“修行之事?”秦昭皱眉,“你也……”

秦骛垂了垂眼睛,同秦昭说话,目光却只是落在扶容身上:“宁可信其有。”

秦昭斥责道:“荒唐!”

不等秦骛说话,一行方士便道:“太子殿下慎言,不可见罪神明,若是我等将此事禀报陛下……”

扶容见状不妙,不敢再往秦昭身后躲,而是鼓起勇气,走到秦昭身前,张开双臂,把他护住。

“你们无礼,分明是……分明是五皇子先对太子殿下无礼,太子殿下斥责五皇子荒唐,又没有说神明,是你们自己会错了意,污蔑太子殿下。”

在扶容上前的时候,秦骛面上的笑意瞬间冷了下去。

他摆了摆手,让方士们不必再说。

秦骛调整好表情,忽略扶容身后的太子,将手里的法器递给扶容,语气诱哄:“扶容,投壶的时候是我不好,我没有想拿你当彩头,这个送你,纯金的,很值钱。”

扶容护着秦昭,往后退了退,摇了摇头:“多谢五殿下好意,奴不敢受。”

秦骛笑了笑,再将法器往前递了递:“你拿去,别生气了。”

扶容仍是摇头:“奴要什么,自然会求殿下赏赐,不必五殿下费心了。”

秦骛却问:“你还在生气?”

扶容摇头:“奴不敢。”

“那你就收下。”

正僵持着,秦昭把扶容拉了回来。

“好了,既然是陛下赏赐,又是神明法器,怎好轻易送人?扶容既然不肯要,五皇子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孤原本担心五皇子受父皇责罚,如今看来,却是不必了。”

秦昭牵着扶容,把他拉回昭阳殿。

两人才进去,秦昭便吩咐宫人:“关门。”

“是。”

吱嘎一声,宫门在秦骛面前关上了。

秦骛难得地没有发脾气,把法器收起来,回了九华殿。

昭阳殿里,秦昭眉头紧锁,显然是被老皇帝和秦骛气得不轻。

他连连说了几声“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