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事情。

他不想喜欢秦骛了,想着……该怎么跟秦骛说清楚,让他不要再抱自己了,也不要再缠着自己了。

他太了解秦骛了,若是说不好,恐怕秦骛又要发火,到时候就更说不清楚了。

若是秦骛像前世一样,根本听不进去他说的话,他还得想好法子应对。

扶容尽力不借太子殿下的势,也不把太子殿下拖下水。

该怎么跟他说呢?

扶容有点苦恼。

此时,城中客店里。

秦骛也正烦躁。

他包下了客栈最高处的房间,同样将窗户大开,抱着手,站在窗前,等着扶容来找他。

他跟扶容说好了,他在这里等着扶容,扶容若是有事,可以随时来找他。

那扶容没事……也可以来找他啊。

为了等着扶容,他都没敢去别的地方,时刻留意着从楼下经过的客人。

可是扶容都不来找他。

秦骛想,肯定是该死的秦昭又缠着扶容了。

一会儿装受伤,一会儿要守夜,扶容才被他牵绊住了手脚,不能过来。

早晚把他给宰了。

秦骛心中不耐,气势强盛,面上却是不显。

今天下午他抱了扶容,还牵了扶容的手,能够稍微压制一下心里的怒火和妒火。

守在门外的属下们也是这样想的,自从和扶公子匆匆见过一面之后,主子的脾气好像好了不少。

但是也只能压制一会儿,还没过多久,秦骛就又想见扶容了。

见不到扶容,秦骛只能回想着下午见面时的场景,缓解一下情绪。

扶容和秦昭还没成呢,扶容肯定不喜欢秦昭,他的噩梦没有成真。

扶容今天,还第一次跟他说了“不许”。

第一次!扶容肯定没有跟秦昭说过“不许”罢。

但是,秦骛想起扶容和秦昭相携离开的背影,忽然又觉得有点吃味。

那秦昭都离扶容离得那么近了,扶容也不敢他说“不许”。

秦骛的思绪顿了顿,抱着手,站在窗前,看着淮州城里的灯火。

他秦骛有一句扶容的“不许”,秦昭没有,所以是他秦骛胜了。

没有错。

可是……

秦骛垂眼,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可是扶容怎么不来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