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骛难受至极,皱着眉头,几乎要发疯。

秦骛随手抓起一块布,把抹在伤口上的药粉擦掉。

既然没有用,干脆擦掉。

伤口的血原本已经止住了,秦骛这样一擦,伤口再次裂开,鲜血再次涌出。

秦骛忽然眸光一亮,他隔着布料,狠狠地按了一下伤口。

他记得,方才扶容要推开他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扶容故意按他的伤口,想要让他松手。

有点疼,但也只是一点点。

这么一点点痛觉,能够让他假装扶容还在他怀里。

是扶容在按他的伤口。

秦骛面上忽然有了笑意,使劲按下伤口。

只要想到扶容,他就高兴。

秦骛跪坐在扶容坐过的软垫上,弓着身子,几近疯狂地按压自己的伤口,好让自己能感受到扶容来过的证明。

他无比欢喜,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声无意识的呓语“扶容、扶容……”

可是这时,他的耳边,忽然传来扶容的声音。

我不信你了。

你要分清楚,前世和现在。

我已经不想喜欢你了。

扶容的话,仿佛还在房里回荡。

他既然要假装扶容还在他怀里,那扶容必然会对他说这几句话。

秦骛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

扶容已经不要他了。

秦骛紧紧地咬着后槽牙,抓起扶容遗留下的匕首,想要再扎自己一下。

他感受不到疼痛了,他只能用这种办法维持痛感。

秦骛无比确信,他喜欢扶容,从来不曾改变。

只是一开始,他不敢相信扶容的真心。

后来,他又不肯承认,自己喜欢上了扶容。

再后来,他太过自负,以为喜不喜欢都无关紧要,都是些不痛不痒的琐事。只要扶容喜欢他就足够了,至于他,反正他心里喜欢扶容,说不出口就不说了。

他以为自己登基之后,有权有势,就能更好地护着扶容,他和扶容也就能像从前一样,就这样过完一辈子。

却不知道,扶容在他身边,总是被他惹哭,全然不是他想的那样。

直到现在,他彻底失去扶容,扶容也不要他了。

秦骛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扶容只要一句很简单的“喜欢”,还求了他很多次,为什么他就是不肯说?

为了他莫名的谋算,他总是在计较输赢,竟然以为,自己若是对扶容说了“喜欢”,那他就输了。

他以为爱情和权谋诡计没有差别,他可以靠着阴谋诡计得到皇位,也就可以如法炮制,得到扶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