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骛感觉不太对,垂眼看他。

扶容真哭了。

秦骛下意识问道:“扶容,怎么又哭了?弄疼了?”

秦骛顿了一下,反应过来,语气冷硬:“别哭了,都说了不怕你哭了。你到底怎么能哭成这样?”

每哭一次都哭在他心坎上,哪有这样的?

扶容大声道:“我要太子殿下做皇帝!”

秦骛同样厉声道:“没有太子殿下,只有我!我做皇帝!”

“不要你,我就要太子殿下!”

“太子能给你的,我也一样能给你。你不就是想做官吗?我让你做官,做最大的官,做丞相,做皇后,前朝后宫都你最大,行了吧?”

“我,看着我!我做皇帝,我比他好得多!”

秦骛掐着扶容的下巴,扶容流了泪,顺着脸颊滑下来,滑落在秦骛的掌心。

秦骛抹了抹扶容的眼睛:“别哭了,给你松开。”

刚捆上又要松开,真是要命。

秦骛俯下身,帮扶容把缠在脚上的宝石链子解开。

扶容抬脚要踹他:“秦骛,我都在做梦了!你还缠着我!走开!”

扶容一脚踹在秦骛的腰腹上,秦骛动作一顿,皱了皱眉,低头看了一眼。

得亏这是在梦里,否则他不得……

“从我的梦里出去!”

下一瞬,扶容和秦骛同时惊醒。

房间里,扶容抱着被子坐起来,抹了把脸。

他都已经睡着了,那是在他的梦里,秦骛竟然还敢这样。

他果然是一点都没改。

扶容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他紧紧地裹着被子,出了一身的汗,全都湿了。

扶容下了床,用冷水擦一擦,随手换上一件干净衣裳。

他也没留神,他换上的那件衣裳,是秦骛刚送给他的那件。

九华殿,秦骛猛地睁开眼睛,低头看了一眼。

扶容在梦里踹他那一脚,好像他还有所感觉。

扶容也是真懂得踹,就一脚,踹得准准的,踹在他的命.根.子上,也不肯用力,跟猫挠人似的,轻飘飘的。

秦骛从喉咙里低低地呼噜了一声,看见那件被他丢在地上的小衣。

被他洗得雪白的小衣,落在青黑石砖的地上,在昏昏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愈发白皙。

和扶容身上一模一样。

秦骛呼吸粗重,目光灼灼,几乎要化为实质,把小衣给点燃。

下一刻,秦骛腾地一下从床榻上翻起来,下了地,大步上前,把小衣捡回来。

秦骛重新倒回榻上,手里攥着扶容的衣裳,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正在极力忍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