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骛一面按着他的腰,给他上药,一面在心里默默念经。

忽然,扶容闷闷地喊了一声:“秦骛。”

秦骛回过神:“要什么?”

扶容问:“你在念什么?”

没想到扶容竟然听见了。

秦骛哽了一下,哑声道:“没什么。”

扶容趴在枕头上,闭上眼睛。

秦骛念的是心经!

不许强迫扶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等秦骛给他上完药,扶容已经睡着了。

秦骛把他的衣裳整理好,系好系带,又帮他盖好被子,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确认他正在退烧。

秦骛转身离开。

一队属下就守在门外,见他出来,喊了一声:“摄政王殿下。”

秦骛走远一些,不让扶容听见,随口问道:“老皇帝怎么样?”

属下低声回禀:“都城里来的消息说,陛下受惊严重,再加上额头上有伤,太医处理过了,但不见好,人也还没醒,只怕是……”

秦骛面色波澜不惊:“嗯,都城那边怎么样?”

属下又道:“都城一切都好,宗室朝臣全都安分守己,不敢造次。”

“嗯。”秦骛想了想,“吩咐下去,明日就回都城。”

属下有些迟疑:“只怕太子不大好,太子那边……”

“就说朝堂不能没有太子,行宫里也缺医少药的,太子回去养病。”

“是。”

秦骛回头,望了一眼扶容的房门:“让大夫每隔半个时辰就过来看看,吃食放在炉子上热着,衣裳准备厚点。”

“是,摄政王殿下。”

属下们都知道秦骛看重扶容,连应答的声音都重了许多。

秦骛转身,准备回去守着扶容。

下一刻,吱嘎一声,房门缓缓打开。

秦骛脚步一顿,定睛看去。

扶容扶着门扇,就站在门里。

天气阴沉,房里房外都昏昏沉沉的,秦骛和扶容就这样面对面站着,隔着不远的距离,望着对方。

秦骛回想了一下,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他没说什么啊。

可是扶容怎么会这样看着他?

扶容披散着头发,穿着雪白的兔毛中衣,连鞋袜都没穿,赤着脚,站在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