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骛抹了把脸,从怀里拿出扶容的小衣,放在还在滴水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他很快就把小衣收起来了。

他还要靠这个过不知道几年呢,得小心点用。

秦骛架着脚,坐在乱石滩上,抬起头,像狼一样,望着天上一轮圆月。

月亮是白的,但是秦骛的眼睛在冒绿光。

*

秦骛提早实现了自己的计划。

他原本的计划是,在入冬之前,收服西北十八个部落。

结果还没入秋,其他几个部落,看见附离、仓阳、巴勒几个部落,在短短几天内接连陷落,私底下合计了一下,还是直接投降比较快。

于是他们联合在一块儿,俯首系颈,双手将降书和代表统治的铜印奉到秦骛面前。

秦骛觉得很没烦躁。

全都投降了,那他杀谁去?

天底下岂有这样的道理?

秦骛无比烦躁,随便派了一个属下去接管他们,就懒得再管。

快入秋了,草原寒冬,从现在开始就得做准备。

秦骛收服了附离,附离行宫庄严巍峨,秦骛就住进了这里。

行宫是用石头垒成的,坚不可摧。

秦骛回了最大的宫殿。

他是这儿最大的人,自然住在最大的宫殿里。

殿中奢华,挂着异域风格的毯子,金器银器堆满宫殿。

秦骛却没有在殿中停留,而是径直走进殿中,推开一道石门。

石门打开,面前是一道狭窄的台阶,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再往里走,便是宽阔的地宫。

秦骛举着火把,轻车熟路地走进去。

那地宫空空如也,除了正中一座石台,再无其他。

可是下一刻,秦骛手里的火把照亮四周的石壁。

原来地宫之中不是什么都没有,四周的石壁上,雕刻着四尊凶神恶煞的神像。

这是草原上信奉的神明。

秦骛只瞧了一眼,便淡淡地收回目光。

他把火把插在墙上,在石台上躺下,枕着手,从怀里拿出扶容的小衣。

他在邪神的注视下,坦坦荡荡地抱着扶容的小衣,闭上眼睛。

*

此时,淮州郡还没出夏天,天气还热得很。

扶容下午又和秦暄出去划船了,趁着湖里还有荷叶荷花,多玩几回,玩尽兴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