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丁孜妹子,一天到晚不知道念几次梁满满。每次一提到梁满满,都恨不能将这姑娘的好话给说尽了。而曾西北和程护士长也有意无意地在陈清源跟前提一提。深怕陈医生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物。
总之除了陈清源,科室里的其他医护人员俨然是将满满姑娘归为自己人。
今早查房的时候就连杨主任居然也冷不丁冒出一句:“哎,清源呐,之前老是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姑娘哪去了,怎么好些天没见了啊?”
陈清源:“……”
陈医生简直有些头疼,明明时间不长,可这姑娘却愣是在科室的所有医护人员面前刷了个脸熟。本事倒是不小!
陈清源正欲接话,却被曾西北抢了先。曾医生唯恐天下不乱,可劲儿地跟杨主任胡扯:“谁叫咱们陈医生这么高冷,不可接近,动不动就给人姑娘摆脸色,小姑娘受伤了,当然不来了呀!”
骨科工作强度大,压力大,科室里多是一些大老爷们,女医生根本看不到几个。医院工作繁重,这些男医生们成天泡在医院,根本没时间找对象,谈恋爱。不出几年,这些骨科佬们就一个个的给熬成了剩男。
杨主任也是个热心肠的主,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发动他家夫人给科室里的大龄男青年们介绍姑娘。为此,科室里的这些大龄男青年们没少受他老人家的荼毒。
其他人倒还好,有合适的,条件相当的姑娘就去见一面。见过以后有后续的最好,要是没有后续也没有关系,好歹杨主任那里是有交代了。
至于陈清源,虽然和沈恋恋分手已经有大半年了,但却压根儿没打算重新开始一段新感情。倒不是深受情伤,无法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而是自己如今对这种事看的很淡,不憧憬,不期待,更不会主动追寻。可以说讨恋爱这事儿对她而言可有可无,一点也不重要。
书上说:“放手如同拔牙,拔掉的那一刻,你会觉得解脱。但舌头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往那个空空的牙洞里一天舔无数次。不痛了,却并不代表你已完全无视留下那个空缺。”
陈清源觉得他如今对于沈恋恋就是这样的感觉。冷战对峙,争吵挣扎,磕磕绊绊,半年前分手,他终于从生命中割舍掉了这段早就千疮百孔的感情。放手的那一刻确实觉得解脱。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不用成天伤神,不用被动地反抗挣扎,更不用费尽心力再和沈恋恋谈判。
可过了这么久,他发现自己根本做得到心如止水。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是会时不时想起一些往事。那些过往的点点滴滴总是有意无意地涌现在他的脑海中。
总归是十多年的感情。不痛了,并不代表他做得到完全无视它的缺失。
还有个原因就是到了他这个年纪,而立之年,安于现状,妥协于现实,再也没那个心力再谈一场刻苦铭心的恋爱了。借用时下就行的话来说就是不愿折腾。
他就打算先这样单着,要是日后遇见了合适的女人就处处看。如果一直没碰到合适的,那就再等个几年,随便找个人结婚生子,过完下半生。
这的确是对自己很不负责任的想法。可在当今这个社会,有这种想法的人却不在少数。毕竟并不是谁都那么幸运能够遇到真爱的。最初喜欢的,和最后在一起的往往并不是同一个人。
年岁渐长,越发觉得爱情弥足珍贵,有如凤毛麟角。只有极少数人才有幸窥见其真容。我们大多数的人只能远远观望,仰望它,憧憬它,甚至敬畏它。还有一部人有幸见识到它的冰山一角,好比他,曾经以为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殊不知,镜花水月,到头来终是一场空!
杨主任介绍的姑娘,他是一个也没去见过,每次都干净地拒绝了。杨主任每次都被他气个半死。
杨主任是陈清源父亲陈岩的学弟,两人私交甚好。这些年来,杨主任对陈清源也很是照顾。知道他和女朋友分手了,就变着法子给他介绍姑娘。
如今听到曾西北说陈清源不但拒绝相亲,而且也不待见其他姑娘。杨主任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数落他:“清源,你这样可不行。你成天顶着一张包公脸,有哪个小姑娘不害怕啊!我看你是压根儿不想娶媳妇儿了是吧!你得对人小姑娘温柔一点。整天寒着一张脸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无辜的陈医生:“……”
“主任,我自己的是我有分寸,您别瞎搅和了。”陈清源很是无力。
“主任,您看看这人什么态度,您给他介绍姑娘,他居然觉得您是瞎折腾。你您可得好好说说他。如果放任自流,他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老婆啊!”曾医生明目张胆,贱兮兮地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