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虽然没把“准许离婚”四个字挂在嘴边，督促鞭策邹蔚君上进，已经在表明态度。

等谢景湖和邹蔚君的婚姻真正分崩离析那一天，如果邹蔚君愿意，老太太可以把儿媳当女儿看待，邹蔚君带着谢骞留在谢家，谢景湖爱滚哪里去就滚哪里去吧！

敏锐如邹蔚君，感知到婆婆的心意，柔声道：“您不要我还钱，总不能拦着我孝敬您吧？现在城市发展太快，空气质量一年比一年差，我妈妈在琼岛那边疗养院都习惯了，您要是愿意，以后一年也过去住上两个月。”

谢老太太拍拍邹蔚君的手，“你把我都说心动了，放心吧，会有那么一天的。”

“那一天”是什么时候，老太太没细说。

总归不是现在。

现在谢老太太还没脸见亲家。

谢老太太存了心事，不像从前那样直接了当去质问谢景湖，而是大晚上给大儿子谢玉平打了电话。

老太太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连保姆小田都不知道。

老太太在里屋打电话，小田退了出来，走到邹蔚君身边小声道：“邹姐，您是不是要苦尽甘来啦？”

邹蔚君不由多看了小田两眼。

能在老太太身边做几年保姆，就算以前是个老实人，如今也学聪明了呀。

“小田，你觉得我苦吗？”

邹蔚君反问，小田先是点头又使劲摇头，“对不起邹姐，我不是那意思，我、我也说不清……”

一个小保姆哪有资格同情有钱太太呀。

邹蔚君的苦不在物质上，小田知道人活着离不开钱，可人幸不幸福又和钱没有绝对关系。物质上，邹蔚君不苦，生活里，这样的日子可太煎熬了。

小田表达能力不够，无法清晰阐述自己的想法。

看着小田急红了脸，邹蔚君轻笑：“好啦，不逗你了。你说的没错，我也觉得自己快苦尽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