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东荣想到头疼都想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黑锅,值得黑心棉对他如此温柔。
闻东荣还不敢和母老虎探讨,把这件事打上了好几层马赛克,模糊到一点都看不出是闻家的事情了拿去问老李。
不料老李根本不受错误题干影响,一针见血直捣黄龙:“你家女儿留不了两年啦,趁着还没嫁人前她想多关心关心你嘛!”
“不是我家女儿,我不是说了吗是朋友家的事……算了,我不和你多扯了,我要给朋友回个电话!”
挂了老李电话,闻东荣的心还怦怦跳。
黑心棉不会真的想和谢骞结婚了吧?
这么快!
不不不,不可能,谢骞和黑心棉同岁,不到大学毕业根本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闻东荣推翻了老李的猜测,分析不出闻樱对他温柔的原因,最后还是把事情告诉了陈茹。
陈茹只觉得闻东荣脑子有毛病。
“你是个贱皮子吧?”
除了贱皮子,陈茹想不明白闻东荣在发什么疯。
闻樱对他挑剔时,他嫌自己没有当爸爸的权威,觉得家庭地位受到了打压。
闻樱对他温情了,他第一时间不是感动,而是怀疑闻樱的出发点。
这样的贱皮子,哪里值得闻樱对他太好?!
陈茹冷冷道:“不管小樱给你多少零花钱,你都要上交一半给我。”
“哦……”
闻东荣一脸肉痛,实则内心狂喜。
这才对味了嘛。
母老虎不骂他不没收他的钱,他从骨子里就觉得不安。这不叫贱皮子,这是一家之主的谨慎,闻东荣背着手挺着腰,脸上的肉痛变成了无所谓:“我现在都懒得管钱,除了定期给贫困生的资助也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你闺女许诺的零花钱我还没拿到,但最近半年攒下的稿费我可以先交给你。”
银行卡存折哪有现金震撼,闻东荣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纸袋子,这是他提前从银行取出来的,有厚厚的几叠纸币。
陈茹都很意外,“你半年挣了这么多稿费?”
闻东荣云淡风轻:“要不是工作太忙,我能挣更多。这点钱不算多,我现在过稿率很高的。”
为了挣稿费,闻东荣就得了解许多新闻的来龙去脉。
而稿子写的越多,他的思路也越清晰。
从前看了类似的新闻他不会多想,现在看了那些社会新闻,他下意识就会分析背后的隐情。
曾经的闻东荣在机关里做老油条,他很擅长写发言材料。
现在的闻东荣,则对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了解。
他知道普通人的月收入。
他知道普通人的月花销。
他看到了很多以前看不见的东西。
贫困学生,失孤老人,下岗职工,小摊小贩……每一个陷入困境的家庭都有各自的艰辛。
有的人陷入贫困是好吃懒做,是黄赌毒,是咎由自取。
有的人陷入贫困和他们是否努力无关,有时候命运就是那么不公,总会给人降下磨难。对于第二种人,有人能伸手帮帮他们可能就会挽救了一个家庭。
闻东荣自己还没发现,他变得越来越有共情能力和悲悯心。
一个人的思想变化会投射到日常言行中,闻东荣现在的领导就对他特别满意,以闻东荣现在的年纪,将来再跟着领导调任已经不太方便了,所以领导帮他安排了新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