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沈君瑜看他那根烟抽得差不多了, 直接说:“陪我去个地方吧!”
童时誉也不问究竟去哪里,点头就答应了,“好。”
“你怎么也不问问我要去哪里?”
“我反正有时间, 去哪儿都一样,你又不会把我给卖了。”男人的语气无比自然。
沈君瑜:“……”
“万一我真要把你卖了呢?”年轻的女人勾唇坏笑。
男人摁灭烟蒂,施施然道:“沈小姐, 我一个大老爷们,不笨也不傻的,你想卖我,谈何容易?”
沈君瑜被他逗笑了,清瘦的瓜子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
“以后喊我君瑜吧,不要沈小姐沈小姐的叫了,咱们是朋友不是吗?”
男人垂在两侧的手微微顿住,不动声色地打量面前的女人。
这个“朋友”两个字从沈君瑜嘴里说出来是含有分量的。不久前她对沈万钧说,他俩是朋友。他还只当她是在替自己解围,让他不至于在沈万钧面前那么尴尬。没想到她是真的有心把自己当成朋友的。
然而对于童时誉来说,朋友还远远不够。他贪心地想要他们的关系更近一步。
不过他心里跟明镜一样敞亮,一切还言之过早,他任重而道远。还得慢慢来,一步一步来,不可操之过急。
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会心的笑容,柔化了他冷硬的五官,刚毅的脸部线条也变得柔和,少了一些棱角。
“那你也不用叫我童队,叫时誉吧。”
“你朋友这么叫你?”
“嗯。”
“你家里人怎么叫你?”
“也叫时誉。”
“我还以为他们会喊你阿誉。”
童时誉:“……”
“你是独生子?”
“还有个妹妹。”
“也在宛丘?”
“嗯,是个记者。”
“你的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我父亲给我取名字的时候是‘时遇’,际遇的遇,他希望我以后的人生会有好的际遇。可惜上户口的时候给弄错了,就成了名誉的誉。大概一开始就弄错了,导致我从小到大的际遇始终没别人好。我这个人又偏执,不懂变通。不管做什么事情好像都不太顺利。”
“这个时誉也很好啊!《资治通鉴》里说‘时誉者,为时人所称美也。’意思就是时人的称誉。你现在还年轻,或许没有好的际遇。可我相信假以时日,你一定可以名利双收的。”
“你也觉得名利双收很重要?”
“人活一世,注定有所求。你涉猎官场,难道就不想往上爬?”沈君瑜轻轻一笑,寥寥数语便道破童时誉心中所想。
他确实是有野心的。不然也不可能走从政这条路。但这么些年下来,沉沉浮浮,见多了阴暗面,很多时候都觉得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