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认出窦建德全靠看大纛旗，但如果窦建德把大纛旗扔了，这茫茫人海还能去哪里找。只能凭运气了。

当年潼关一战，曹操被马超追的脱袍，割须，但最后运气很好，总算是跑掉了。假如他运气差点，那就没有以后的魏国了。

这种事儿全看命了，没有天子命，阴沟里也能翻船。真有那个命，濒临绝境也能东山再起。

那一个创业者，譬如刘邦，刘秀，刘备，被人杀的全军覆没，差那么一丢丢就被生擒活捉，不都经历了好几次嘛。

没被抓，回头看看这就不叫事儿，被抓了，也就没机会回头看了。

可偏偏窦建德他就不是那个天命之人，秦虎的部将白士让，杨武威追着追着就到了牛渚口，再往前就是滚滚黄河。

倘若窦建德从这里渡过了黄河，然后放火烧毁浮桥，那么，秦虎也只能望洋兴叹，错失良机。

当然，秦虎也没想过真能抓住窦建德，这场胜利已经不小了，最起码窦建德已经无力阻挠他解决掉王世充了。

而且必须退回河北，兵马也会折损过半。

可是白士让和杨武威杀着杀着，就感觉到了很不对劲儿，仗打到这个份上，本就不及燕军精锐的河北军，早已成了惊弓之鸟，他们杀到哪里，哪里的人群就会作鸟兽散，几乎如入无人之境。

可是这百十来人却大有不同，他们就跟死了亲爹一样，豁出命去跟他俩拼，陷入重围也丝毫不退。

最后没有办法，只能把他们团团围住，先堵住浮桥入口，白士让在里面打，杨武威指挥弓弩手绕到外围疯狂向里面攒射。

这些人穿的铠甲也不错，箭矢射上去跟没事儿人一样，最后每一个人都被箭矢扎满，好像刺猬，仍然还在苦战。

这两个人就更奇怪了。

不过他们最后仍然吃亏在兵器落伍，秦虎的长枪兵，跟这个时代任何的兵马短兵相接，兵力相当的情况下，时间长了，都会取胜，更别说是众寡悬殊了。

那些拼命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也不过才百十来人，竟然跟他们打了将近一个时辰。

最后剩下那么两三个人，被白士让亲手解决了，其中一人抢了一匹战马，掉头就跑，白士让用手弩连续发箭。

其中一箭，正中此人腿部，从铠甲缝里面钻了进去，那人吃痛嗷的一声坠落马背。白士让抢上去，马蹄飞扬，就要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