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之间,逢年过节,有年龄相仿的两个男孩,被拿来比较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迟白长得漂亮,又聪明有礼貌。
从学习,到长相到性格,迟彦哪里都比不过,却年复一年不断被大人拿来公开比较,直到迟城离婚,带着迟白离开,再也不回北城,他方才得到解脱。
童年留下的阴霾却是挥之不去的。
自己就是个笑话,是亲戚间用来恭维迟城的的一个可悲又可笑的陪衬。
年幼的迟彦恨迟白,恨之入骨,恨不得能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恨到想亲手把他喜欢的一切都抢走。
小孩子心思其实很敏感,迟白早察觉到了这个远房堂弟对他这种微妙的感情。
不过他从小情绪很淡,又几乎什么都不缺,所以完全没把迟彦的这些小动作放在眼里,能让的都让了。
可惜这种不计较反不但没有让迟彦心里舒服,反而更加加剧了他对迟白的憎恶和嫉妒。
桑攸因为惊讶睁圆了眼睛,“他……”
这和迟彦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迟彦不是和你这么说的?”迟昼眸子黑沉沉的,倏而笑了,“那你信他还是信我?”
桑攸没犹豫,小声道,“你。”
“所以听话。”迟昼低头,在她唇角上亲了下。
“离他远点。”他眼睛又深又黑,抿了抿薄唇,“他知道我最喜欢的是什么。”
桑攸反应过来后,一张脸都红透了,她把脑袋埋在他胸口,蹭了蹭,闷闷答了声好。
*
迟城情况逐渐稳定下来,手术日期已经定好,孙一生说他状态不错,手术效果好的话,以后应该有痊愈的希望。
桑正平回家说了这个新讯息,显然也是高兴到不行。
“老迟说他没事,让阿昼不要太操心。”他边吃饭边说起在医院的事情,“让他专心备考,那孩子是个有出息的。”他忍不住感慨。
不止是聪明学习好,而且有主见,沉稳又成熟。
“我们攸攸小时候还说过要嫁给他呢。”桑正平说得高兴,又喝了点小酒,笑话女儿。
桑攸脸刷的一下红了,抗议道,“爸……”
杜茹给他添了碗饭,埋怨道,“别喝了,你说什么呢,女儿都这么大了,还出去乱说,不怕别人讲闲话。”
桑正平笑呵呵的,又啜了口酒。
“攸攸,你以后上大学了找男朋友,别的都不重要,找个温柔体贴,会疼你的。”杜茹说,“最好是家庭和睦的孩子,穷富无所谓,爸妈反正也有养老金,以后不靠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