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撞击声,对面男人吃痛的嚎叫。
一切和四年前的那个晚上如此相似。
迟昼衣领和袖口沾满了血,右手还握着从那男人那里夺过的刀,他拿脚背挑起那人的脑袋,又狠狠踩了下去,一下又一下,那男人满嘴的血,在他脚下一声声含糊的求饶。
桑攸完全怔住了,跌坐在巷子口,裹着他的外衣,瑟瑟发抖。
迟昼有些迟疑,缓缓走了过去,把刀扔在了一旁,却始终没有靠近她。
“我已经叫了医生。”他哑声道。
桑攸视线终于清明了。
她毫不犹豫,一头狠狠扎进了迟昼怀里,大哭起来,“阿昼……”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迟昼身子微僵着,片刻后,紧紧的回抱住她,轻轻吻吻了她发白的唇,低声道,“攸攸,对不起。”
*
桑攸受了点伤,医生说无碍,只是精神受到了极大地惊吓,在医院住了几晚。
桑正平出差回来,听说这件事情之后,吓得半死,火速赶去了医院看女儿。
“阿昼,幸亏有你了。”他惊魂未定,几乎不敢想象那天如果迟昼没有及时赶到,在自己女儿身上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杜茹眼眶也红了,低头给桑攸削苹果,没再说话。
那男人原来是个在逃通缉犯,最近一直潜伏在湛州,曾经多次有过强奸,抢劫无辜女性的案底,前科累累,这次终于被捉拿归案。
警察来找她取过几次口供,见到迟昼,还笑着说这位先生可以去警察局领取奖金。
那男人很快被收监,桑攸也终于出了院。
桑攸住回了自己的出租房,迟昼很快也死皮赖脸搬了进来。
桑攸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话,一直板着脸,不理他,只做饭时会多做他一份。
迟昼不工作时,把时间都花在了在她旁边转悠。
“媳妇。”他个子高,小小的厨房里多了个大男人,一下显得拥挤得要死。
听他改口这样叫她,桑攸脸一红,嗔了他一眼,“别乱叫。”她板起脸。
迟昼见她终于肯理他,勾了勾唇,俯身凑过去,“都破相了,攸攸,你下半辈子要对我负责。”
桑攸心里一沉,忙凑过去看。
他右眼眼角,果然有道细长的伤痕,迟昼肤色很白,五官清隽,期中最出彩的部分就是那双漆黑澄明的眼睛,那道伤痕就挂在眼角,很是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