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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难形容的气味……就像是有个邋遢的、至少几年没洗澡的流浪汉跑进家里,还四处溜达了一番。

客厅里没被翻动过,也没留下脏兮兮的脚印,让女人稍稍松了口气。

女人僵硬地转过脖子,看向客厅另一侧的厨房。

透过厨房玻璃门,能看到有个矮小的身影站在其间。

女人那张惨白的脸上,恢复姣好平和的面容,出现了一瞬间的狰狞。

别墅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度。

面带阴冷煞气的女人,缓缓地、无声无息地移动到厨房玻璃门前。

拉门内,一个瘦小的、衣着破烂的身影站在冰箱前,一手端着女人两天前亲手烹饪的家常菜,另一手地抓起盘中菜肉,飞速地往嘴里塞。

这是个……小孩。

稚嫩的面孔看着像是个初中生,脸上、身上都没什么肉,袖子里露出来的手腕骨节却挺粗大,像是干惯了重活,皮肤粗粝的手背上,还留着冻疮痕迹。

单薄的衣物质地比编织袋还粗劣,摞着一层层的补丁,领口、袖口处的毛边破损肉眼可见。

比民国剧中走出来的难民演员还更像难民的流浪小孩,大口大口地、认真地、飞快地吃着女人为丈夫准备的,已经在冰箱里冻了两天的青椒炒回锅肉。

丈夫不吃的蒜叶,蒜片,姜丝,青椒,她都一一抓起来,珍惜地往嘴里送,腮帮子高高鼓起,像是松鼠一样快速地咀嚼。

女人周身那阴冷恐怖的杀气,缓缓消散。

面上不时闪过狰狞的女人,又重新变成从容平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