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在燕赤霞独住的南屋内,众人团团围坐在地,独独被王璐强制押来的小二荣福一个站在旁边。
燕赤霞听了王璐一席话,惊得好半响出不了声,连质疑喊着肚子痛跑回来却不去入厕的齐梦吉都顾不上了。
好半响,燕赤霞才开口道:“王道友,此计是否太过激进了些?”
“燕道长,不下猛药不足以治重疾,不用快刀不足以斩乱麻。”王璐沉声道,“如今金华府的业力还只是疥癣之疾,尚有及时扼制可能。若拖到沉疴难起之时,又来后悔当初不曾亡羊补牢,又去哪里找后悔药吃?”
燕赤霞皱眉摇头:“我知此事紧急,但也不是肆意胡来借口。王道友莫要再说了。”
王璐有些无奈,她也知道燕赤霞毕竟是古人,即使开明豁达、眼界气魄都算得上当代翘楚,但毕竟有时代局限性,并不那么容易被说动。
“燕师妹,你与你同宗师兄谈一谈吧。”既外人难以说服,王璐便交棒给原住民试炼者同伴。
燕红点头:“好,我来。”
王璐站起身,抬手招呼齐梦吉、欧阳晨,又用眼神命令小二荣福出屋。
几人皆出了屋去,只留下燕氏兄妹,燕红才开口道:“燕师兄,你从黔地离开不久,我的一个从小长大的玩伴,被她爹和大哥卖给了过路的马队。”
燕赤霞意外地朝她看过去。
燕红面色如常,细说起柳二妮那一遭劫难。
燕赤霞离开黔中时也去见过一回独秀山那棵大槐树山神,听到他离开后竟发生了这许多事,满面惊愕。
“……我有顾县丞帮忙,又有全公公从旁使力,也只是把胡参议扳倒罢了。究竟是谁指使胡参议做那枉顾人命的淫祀事,又是要去陷害何人?我半点不知。”燕红叹息着道,“我总不能让顾县丞赌上身家性命帮我,也不可能去逼全公公押上前途,所以我也只好容下眼里这粒沙子,只待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