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只靠我们一家人来开,雇人来开嘛。”燕红理所当然地道,“咱们村的,五里屯的,岩脚村的,反正就几里路,结伙过来就行。”
“开荒工钱么就拿布算,娘和兰婶子来记账,干多少天工时兑多少布,我这里衣料还多,开出这片地来绰绰有余。”
说到这儿,燕红想到了什么,对李里长道:“既然我包了这片地,那砍来的木头应该归我吧?”
“这是自然。”李里长忙道。
“那成,砍来的木头就在这团转(周围)找个空地堆上,晾干了正好以后用来盖房。”燕红满意点头,又继续对老爹道,“等地开出来了,咱们也继续雇人种,按月给工钱,种出来的收成也分个几成给他们。有把子力气的会愿意来干活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爹你说是不是?”
燕老大:“……”
燕老大再怎么在乡里有本事,也毕竟是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农民,只习惯于关起门来过日子。
二丫头把银子给他让他看着办,他犹豫来犹豫去的也没买来几块地,就是想挑挑拣拣的买离自家比较近的田地,方便自家来种。
此时猛然一听闺女要搞出这种大动静,燕老大很难去想象搞成功了会是什么盛景,他也不会往那个方向去想,他脑子里来来回回的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劝闺女放弃。
没错儿……对燕老大这种老实本分的农民来说,燕红这种包一大片地来请人开荒、雇人种地的想法,就是在冒进犯险,就是不稳妥,就是在和稳当日子对着干。
但以燕老大的眼界和见识,这功夫他也是真的憋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莫说什么远在天边的朝廷,和仿佛听天书一般的黔州道镇守太监全公公,光是一个南明顾家,燕老大就生不出反对的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