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偷袭非常成功,金人们甚至没来得及拿起武器,就中弹受伤。火铳队很兴奋,刚要冲进去一通乱杀,就见到金人来了支援。

为首的是个年轻男子,他没戴金人的四带巾,只穿了一身白色盔甲,手上拿着一柄长缨枪,毫无畏惧之色,厉声指挥四处乱窜的金兵,不一会儿军营里平静下来,井然有序,该救火的救火,该防守的防守。

火铳队的人看了眼韩风雨,韩风雨摇头,低声道:“撤!”

一行人来去如风,毫不恋战,骑着马掉头就跑。一直跑到海州,见城门紧闭,对着守城地士兵大喊:“开门,开城门!”

士兵一个吭声的都没有,一个人在城墙上冒出头,正是黄瀚,他沉稳威严道:“来者何人?”

韩风雨压低了声音,比他更沉稳威严:“本王在此。”

黄瀚摆了摆手,城门打开,韩风雨带着几个人缓缓入城。

跟着韩风雨出城的几个人有说有笑的,都在谈论刚才金兵的窘迫。只有韩风雨本人板着脸,丝毫没把刚才的胜利放在心上。

他下马,把缰绳交给旁边的人,对黄瀚点了点头,“回了。”

“等等!”黄瀚拦住他,眼神锐利,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瑟缩,“殿下不该解释一下吗?”

韩风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底带着茫然。

“您擅自带人出城,为何不与我商议?”黄瀚看起来非常生气,呼吸都快了许多,语气冷硬,质问地理直气壮,在安静的夜里如同擂鼓,“万一此时金兵来袭,殿下被关在门外,卑职是该开城门请金兵入内,还是紧闭城门,眼看殿下送死?”

“黄副总兵。”韩风雨加重了‘副’字的读音,“你难道没有上级吗?”

说完他不再理会黄瀚,带着人回自己的院子补觉去了。

黄瀚脑子没转过来,在原地想了会儿,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上级云仞根本不在这里,再往上就是靖王本人,所以靖王就是他的上级。

他做不了决定的事情,应该向上级汇报,听从上官的命令。

如果金兵攻城的话,他还得找被关在城外的靖王拿主意?

虽然感觉有点不靠谱,怎么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算了,随他折腾吧。

他一个小小的副总兵,哪里能管得了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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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一个地方去,韩风雨都会因为年纪,以及这张脸备受轻视。他曾经解释过,用实际行动证明过,也用政治手段斗争过,最后他烦了,这样以权压人也挺好的。

黄瀚比他想象中好很多,经过这么一次就认清现实,在他提议向安东卫发起进攻的时候也没有反对,甚至很顺从地领命,准备出战。

韩风雨说:“本王亲自领兵。”

“这……”想到昨天夜里的自我排解,拒绝的话到底没说出口,黄瀚完全服从韩风雨的命令,大不了就是一死,靖王有皇上厚爱,跟着他战死也能得到封赏,“是!”

韩风雨满意地点头,弄了一张面具,遮住过分年轻的脸,带领五千人乘船以海路攻打安东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