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握剑,骑上骏马,韩风雨一人出行,到沈学林府前,没有进去,只把人喊出来叮嘱了几句话。
“记得喂狗。”
“是。”
“如果下雪,就把窝棚弄到屋里去,别让狗冻死了。”
沈学林提议:“不如卑职夜里,把狗带回家?”
他说的家,是平时居住的府院,而不是那处狭小鄙陋的院子。
韩风雨说:“可以,别让人看到。”
嘱咐完最后的事情,他便驾马而行,当天就来到了苏州城,回到从小长大的王府。
“王爷,您怎么回来了?”留守的下人很吃惊,想到不久前蔡京的遭遇,不禁有了点不太好的猜测,“难道……您也被遣散回家了?”
“胡说什么呢!”韩风雨跟这边的下人更熟悉,被人这样冒犯,也只是笑着骂了他一句,“不要瞎猜,有兴儿在,他们能动得了我?”
“这不是您回来的过于突然,也没提前说一声。”仆从道:“小的这就去吩咐厨房,做些好菜为您接风!”
韩风雨说:“不必了,我找几个朋友出去聚聚,在外面吃。你去给他们送上拜帖,约他们到福满居见面。”
仆从低声唱喏,领命去了。
韩风雨只喝了口水,沐浴更衣之后出门,换了匹马,在大街上慢悠悠地走,一直来到福满居门前。
“靖王殿下叫人好等啊!”
说话的是知府之子,名叫步建白,鼻梁很高,五官深邃,英气勃勃。
步建白与韩风雨同岁,在韩风雨还是靖王世子的时候就跟他认识了,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韩风雨说:“这让你等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科举考试可是要考九天,看你怎样熬过去。”
知府并不世袭,步建白要想有个好前程,还得自己去搏。
步家家教严格,跟一般的纨绔子弟不同,步建白也是要上京考取功名的。
“这怎么能一样!”步建白说,“考功名那是形制,你来得晚却是礼仪。不仅是我,别人也在等你呢,还不快下马。”
韩风雨从马上下来,“都来了哪些人?”
步建白笑道:“听说你请客,朋友们都来了,只有宋兴怀他老婆生孩子没过来。”
韩风雨感慨:“宋兴怀竟然要当爹了。”
“是啊。”步建白说,“咱们几个里,大部分都娶妻了,当爹是早晚的事儿。也就你和六童一直耗着不肯娶,家里竟也不催,叫人好生羡慕。”
“六童家里兄弟多,不差他这一个。”韩风雨说,“本王则是身份太高,不管是苏州还是京城的女子,都入不了母亲的眼,乐得清闲。”
“走走走,六童也在呢。”
这伙儿人已经自觉找好了雅间,在里面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