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雨环顾四周,“平南王怎么还没来?”

韩继美说:“听说平南王世子路上病了,耽搁了行程,迟些才能到。不过平南王先走一步,应该快到了。”

韩继美个子没韩风雨那么高,但是很强壮。他留了胡子,修剪的很整齐,与陆小凤只有嘴唇上的两撇不一样,他的下巴上也留了,看起来就像一个弧度圆润的“W”。

可能是有政敌光环加成,明明韩继美的体型和样貌是他欣赏的那一类,韩风雨越看他越觉得不顺眼,怎么看都贱兮兮的,恨不得打一顿,好让他正常点。

“是吗。”韩风雨尽量不去看他,“京城确实比南方冷一些,是本王考虑不周,还是派几个人去迎接一下吧。”

他招来周管家,说了几句话,周管家就弓腰离开了。

果然如韩继美所说,平南王卡着宫宴开始的时间独自到来,把生病的儿子丢在了半路上。

韩继兴绷着小脸,坐在大殿中央的龙椅上:“堂兄病得严重吗?怎么不进京来看大夫?”

平南王站出来,“回殿下,犬子来京路上略感风寒,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路上舟车劳顿,在马车里闷得很,有些腹胀恶心,臣便让他留下来,缓一缓再走。”

韩继兴很想说,既然不舒服,那就别来了。万幸他还记得,是韩风雨亲自下旨让他必须进京。

虽然不知道哥哥在想什么,不过兄长不会无的放矢,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而且平南王的封地在南边沿海地区,离京城这么远,就这么回去,那位弟弟的身体可能更受不了。宫里御医的医术都很好,给他治好了病,再让他走,岂不是更好?

韩继兴觉得自己聪明极了,对平南王说:“弟弟年幼,一个人呆在外面恐怕不安全。朕派几个人过去接他,若是他实在走不了,也能在身边伺候。”

说完他得意地看了眼韩风雨,脸上写满了“求夸奖”。

底下坐着的都是人精,小皇帝的表现这么明显,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平南王老实巴交,低调的很,平时也不往京城来,孩子身体也不好,呆在府里基本没出过门。他肯定是折子上写错了话,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靖王,才遭此一劫。

平南王受了无妄之灾,世子当真可怜。

路程这么远,跋山涉水地过来,也不知道平南王世子能不能受得住。

大殿上站着的平南王更是冷汗直流,声音带着颤抖:“不劳烦陛下……”

韩继兴说:“不要不好意思呀,朕不麻烦的,交给别人做就好了。王伴伴,你听到了吗?还不快安排人去接应。”

王安微微笑道:“奴婢遵旨。”

平南王只好领旨谢恩,回到座位上之后,用袖子轻轻擦了擦额角的汗,脸色很难看。

周围王侯官吏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太平王拍了拍他的后背:“忍忍吧,就这几天的事。”

平南王苦笑一下,并没有因为几个人的安慰而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