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本官是不是有五日没打你了,皮痒了?”

潘猫猫瞬间丢下茶杯,夺路狂奔而去。

吓走喵喵,程晋喝完一盏茶,终于又回去工作,一进屋就看到黑鹿鹿黝黑的眸子,程县令摸了摸不会痛的良心,非常坦然地入座。

“你很闲?”

程县令矢口否认:“哪有,我这不把人麻溜气走了嘛。”

黑山似乎还蛮在意半妖一事,忽然就道:“你为何让那姓燕的去地府求助?”

“更快更高效不是吗?有捷径可以走,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安大器能上门,说明那安老夫人已经托梦成功了。”

黑鹿鹿适时露出疑惑的神情。

“很简单,祝文书去阴间走了门路,安老夫人作为一只老鬼,肯定猜到了,她那么疼爱儿子,肯定会提醒安大业有人要对付他。算算安家最近出的事,他必定怀疑是燕道长不安好心。”程县令一边看下面送上来的人口档案,一边道,“而当日我替燕道长写过一封信,安大业不懂,安大器肯定懂,他投鼠忌器,必定会来找我说合。”

黑鹿鹿:……你们凡人,果然心脏。

“你这个都算到了,那你可算到那姓安的老鬼并不会关心那只半妖?”

程县令心想,这实在也不难猜啊:“这个并不是重点,安可弃的悲剧源头,在那位已经离开的公主身上。”

黑山拧眉,心里却不大赞同,那只小半妖过得如此艰难,分明就是人心丑恶,凡夫俗子随随便便就被美色蛊惑,连亲儿都能虐待至此,可见凡人心中,皆住着恶兽。

只是凡人善于包装,不将之暴露在外罢了。

想到手里,黑山的心情又有些不大好,将手里的文书随意一丢,刚要原地消失,一叠小饼干摆在了他的面前。

“师爷你快尝尝,阿从新做的奶香甜饼,可香可脆啦。”

黑鹿鹿:……你哄小孩子呢?

然而不听话的手,却伸向了桌上散发着甜味的小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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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大业今年已经四十有六了,再过几年便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他年轻时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男子,但岁月不留情,即便他精于保养,也早已露出了老态。况且近些年安可弃愈发顽劣,每每气得他心梗,身体也没从前好,又赶了一日夜的路,脸上的苍老愈发明显。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公主府邸!”

安大业脸上却是一喜,忙道:“樊英姑娘,是小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