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教书果然毫无进展,对此,程县令毫不意外。

“程兄,这学生我教不了。”陶醉相当直接地开口,就差没说朽木不可雕也了。

陶崽崽的脾气是他们整个衙门最好的,陆静雪到底做了什么把妖气成这样:“……真的这么难教吗?”

不弃当即抢白道:“他说论语挽救不了他的感情,他要学诗经!”

陶醉立刻一个爆栗敲了过去:“你才几岁,就知道感情了,吃你的糕饼。”

“……是个人才啊,所以后来,你教他读诗经了吗?”程某人大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

陶醉和善一笑:“你觉得呢?”

那就是没有了,难怪这陆静雪离开衙门时,一副身体被课业掏空的样子。

“辛苦你了,陶夫子。”

陶夫子表示不吃这套:“免了,把人领走就行,隔壁县学是个不错的去处。”

“……李老先生年纪大了,本官怕把人气病了。”程县令振振有词道。

陶醉气得跑府城找离庸喝酒去了。

离庸那晚看完戏就收到朋友的消息说有了那齐太医的下落,今日刚刚从外地回来,一听陶醉的抱怨,忍不住乐了:“没想到兜兜转转,那陆静雪居然去衙门读书了?”

“你认得他们?”

离庸也不作隐瞒:“宋公子,是个不错的酒肉朋友。”

“……你的朋友,还真多。”

离庸便笑:“那是自然,谁像你一样,做妖二十年,就认识那獐子一家,一家三口拖你后腿,我可是有很多朋友的。”

“你少讽我几句,会死吗?”

“当然不会。”离庸笑着饮了杯酒,这才道,“说来我这趟去京城,那姓齐的太医没找到,倒是听了不少风风雨雨的消息。”

“什么消息?”

离庸随手把玩着酒杯道:“朝堂上的消息,咱们程大人随便去拜访个旧交,就牵扯出陕西道的大案,如今户部、刑部乃至御史台,都在为这事奔走,几方势力过招,三皇子一派快不行了。”

陶醉闻言,只道:“这些事你同我说做什么,至于熊雄,他早与我无关了。”

“他被押解上京后,被关押在大理寺监狱,我去看过他一次,现在还活着。”不过离死也不远了,人间的老皇帝眼看着就要不好,陕西道的案子估计不会留到新帝时期。

陶醉没再回应,只猛喝了一口酒,才开口换了个话题:“那齐太医还没寻到吗?”

说起这个,离庸就忍不住皱眉:“皇城我进不去,我猜他入京恐怕是冲着老皇帝去的。”

这个消息,程晋很快就从陶醉口中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