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全没了,一切都完了。
这般想着,齐太医脸上的癫狂愈发浓郁起来,狂症发起来,四个侍卫都没压住他,只见他往前滚了两步,嘴里嘶吼着:“你知道你刚才毁了什么吗!那是古往今来,无数人想得到却得不到的‘起死回生’!你是个罪人!先天丹是无辜的,你是罪人你是罪人你是罪人!”
一刹那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傅承疏身上。
傅承疏却半点儿不慌,他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毁掉这所谓的先天丹:“你也知道古往今来有无数人追求死生复还,却无一人成功,你说它能起死回生,有证据吗?”
齐太医笑得更加癫狂:“老夫当然有!婺州文博太史周霖,他就是因先天丹而活!你是罪人!”
傅承疏沉默不语,却是旁边另一身穿官袍的中年官员痛斥道:“一派胡言!周太史尸身早已由其扶灵回乡,傅侍郎乃周霖好友,你这等疯人,究竟意欲何为!”
“不!这不可能!我还有先天丹丹方,只要给老夫……”
齐太医瞪大了眼睛,他硕大又浑浊的眼珠微微往下,只见一柄光亮的利刃已经捅入他的心口,他惊恐地抬头,只看到四皇子冷厉拔剑的身姿。
齐野王,死了。
“五皇子与贵妃伙同齐太医,刺杀先皇……”
所谓历史由胜利者书写,即便五皇子和贵妃再多不甘,他们也无从翻盘,至于大皇子,他此刻竟在城中过节,等他知道一切的时候,全部都已尘埃落定。
老皇帝死在上元节,通告天下却是正月十六。
帝死,举国皆哀,一切娱乐活动停止,摘缨冠、服缟素,禁一切嫁娶、丧服、屠宰之事,死后极尽殊荣,就是如此了。
京中人心惶惶,若无差错,四皇子上位已成定局,朝中阁老例行请辞,其余官员也在心中各自打算,毕竟四皇子,实在不是一位好说话的主。
古代信息传递慢,京中一片缟素时,江南却仍旧岁月静好。
程晋虽然提早知情,但他没什么皇权大过天的意识,照样是该吃吃该喝喝,毕竟真的等丧报下来,他就每天都得茹素了。
没办法,当官就是这么苦逼。
甚至因为国丧,他很多计划都得推迟,除了提上议程的春种,其他的包括戏园开业、月度踏青甚至是阿从的小地方酒楼都得搁置。
虽说汤溪是小地方,但也得跟大部队走,三个月内,基本就告别一切活动了。他以前还听说过,有纨绔在国丧期间在家跟小妾在床上开车搞出了小生命,弄得一家因此落败的传闻。
“咦?黑大人呢,阿从还让我送两份鸡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