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惜,他那弟子跟他一样凉薄心性,根本没管什么师父临终嘱托,反而是死守秘密,继续发展玄帝观。”
离庸已经破开牢笼直接将老东西摁在了地上:“我让你住口,你没听到吗!”
王赤城已经几近咳血,但他的声音却充满了欢愉:“老人家的耳力总归不大好,现在老道听到了。”
离庸却很有些失态,他倒不是还在意王炳,而是王赤城这番话,让他更恶心王炳此人。
就像他对潘小安说的那样,这样的人,何以配拥有前世那人的灵魂!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可老道听到了,却还是想说一些话,啊,轻点,脖子要掐断了,若真掐断了,你就再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狐尾藏在何处了。”王赤城感觉到喉间力量的减弱,满意地继续开口,“王炳虽是老道的祖师,可从他这手札来看,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自私小人,你是妖,应该明白前世因今生果,离庸,你是不是从没想过,王炳的前世——”
“你住口!”
王赤城脸都被掐得发紫,但他的声音居然还能发出来:“王炳的前世,是否真如你记忆中那样,是个纯挚无垢的好人呢?”
离庸手上的力量开始失控,就在他即将要掐断王赤城脖子时,燕赤霞及时赶到,救下了一脚已经踏在鬼门关的王赤城。
“离庸,你在做什么!”
离庸却一点儿也没听到燕赤霞的声音,他此刻双目赤红,眼里翻滚的皆是这些年拼命压抑的负面情绪。
他是个极聪明的妖,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想过王赤城口中的猜想,可他不敢去探究,也不想去深想,似乎只要不去想,那人就还是原本的模样。
如果一切的一切都是虚伪的欺骗,那他也未免太可悲了些。
王赤城瘫在地上,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他看着几乎快入魔的狐妖,费劲地看向牢笼外年轻的道门天才:“你来晚了,燕小道长。”
燕赤霞:“你对他做了什么?”
“怪只怪,你们对狐妖了解太少。”王赤城费力地给自己贴了张灵符,终于吐出一口浊气,说话也利索多了,“你看看他,多可悲,一场施恩还恩,从头到尾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何必呢,凡人本就不可信,离庸长老,你早该明白的。”
“杀了他,再杀了那个碍眼的程姓小官,老道就把你的狐尾还给你,怎么样?”
离庸的声音都哑了一个度:“可笑,我又凭何信你!”
可狐妖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和畅模样,燕赤霞定了定心,随后握紧了桃木剑。
“你可以不信老道,但你总该相信天地誓言吧。”王赤城说完,飞快地发了个毒誓,意思就是只要你动手,狐尾双手奉上。
“还有你,小道士,玄帝观不过是个徒有虚名、只会利用妖族赚名声的下三滥门派而已,什么道门正宗,简直就是道门之耻,像是这样的门派,老早就好败落了!”王赤城说得快意不已,甚至还非常体贴地给燕赤霞科普了玄帝观的发家史。
“你以为玄帝观为何能在王炳手中壮大变强?”王赤城指着旁边已经快失控的狐妖道,“全是靠算计他得来的,驱狐卷是不是很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