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自己已经扁扁的小荷包,终于拉开门冲了出去:“小二!小二!快给我也上只鸡!”
小二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呢,被这一喊直接磕在了算盘上:“鸡?什么鸡?”
“烧鸡!我要吃烧鸡!”
小二解释了好半天,才让小郎君相信这烧鸡并非出自野店,而是有客人自带过来的。
“谁?他住哪儿?”
小二想起那位俊秀公子的话,当即贴心地指了指,乐十七郎一看竟住自己隔壁,难怪他能被香醒了。
不管了,这顿鸡他蹭定了。
然后他就不管小二,风风火火地回去套上外衫,就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程晋听到敲门声,无声地开口:看看,鱼上钩了。
黑山:……这就是你所谓和善地解决?!
“谁啊,大晚上敲门?”
程晋打开门,入眼就是扎眼的粉色身影,只适时地挂上疑惑脸:“小兄弟有事?”
乐十七郎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荷包,道:“你们的烧鸡,小爷包了!开个价吧。”
“不卖。”
“为什么不卖?小爷出两倍的价格!”这一开门,香味简直都在勾引他,乐十七郎咽了咽口水,才敢开口说话。
“就是十倍,我也不卖,你看本公子这穿着,像是缺钱的人吗?”
乐十七郎垫着脚尖往里瞅了瞅:“那你怎样才卖?”
程晋适时偏过一点身子,露出后面桌上另一只完整的酱烧鲜鸡:“现在已快夜半,人都说故事配酒,最是合宜,不知公子说故事说得动听不?若是动听,烧鸡赠你便是。”
“真的?”
程晋摇了摇折扇:“自然是真的。”
乡野小店的酒虽然粗鄙了些,但也还算能入口,乐十七郎起先有些疑惑,但等吃上热腾腾的烧鸡,他就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在他看来,这就是俩闲出屁的公子哥附庸风雅,至于讲故事?随便糊弄过去就是了,他好歹也活了小六百年,稀奇事肯定比这两凡人知道的多。
如果不是当着凡人的面,乐十七郎真想把骨头也吃了,等吃完一整只烧鸡,他才开口:“你们想听什么故事?”
程县令终于露出了狡狯的笑容:“简单,我们就想听听你和状元郎之间的两三事。”
有那么一刹那,乐十七郎完全愣住了,他脑子都发麻,甚至以为对方在烧鸡里下了毒。
“你,你们——”
“放心,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