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

王汪的手指掐着阮白的胳膊,吸气又吐气,眼白往上一翻决定先晕为妙啊时,比尔管家匆匆上前弯腰将那眼珠子捡了起来。眼珠放于掌心,他拧着眉吹了吹灰尘,便将此重新放回了床上,再用黑布盖上。

回头,他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有什么需要的两位可以在医药箱里找,找到了就赶紧回去休息。”

王汪将身体全都倚在阮白的身上,眼神发虚,腿脚酸软,他生无可恋的想

说得谁特么的想在你这儿多待似的。

谁要看这眼珠!

离开时,王汪宛如脚踩风火轮,一出门就嘭一声跪倒趴在外面的走廊上。屋内,阮白不动声色地走到床边从里面翻出了纱布和酒精以及药膏,目光却若有若无地落在那黑布上。

可惜刚才发生了那事儿,比尔管家将黑布盖上了。

或许……还得再来一趟。

一直等到阮白替王汪上好药,后者还是一副死鱼的模样,直不楞登地绷直了双腿半躺在沙发上,一只手紧紧拽住阮白的胳膊像是拽住了什么宝贝似的。

他泪眼汪汪,再一次和阮白示好,“阮白咱们今天晚上一起睡吧,就这一次!我保证我睡相很好的!”

阮白抽回自己的手,表情很冷酷:“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觉。”

顿了顿,他又瞥了一眼王汪,语气带着点怀疑:“你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睡不着就会一直翻身,一直翻身就会惹得我也睡不着。”

瘦长的手指往门口的方向一直,他面无表情:“门在那边,不送。”

王汪抹着眼泪一步三回头,眼神里带着控诉,又可怜兮兮的。但即便如此也没能换来阮白的心软。大概是知道事到如今结局是注定的,王汪只能蔫头耷脑地离开了。

那背影和爱德华还有几分相似。

阮白赶走了王汪才有时间脱下被爱德华沾湿的衣服,去了浴室。浴室很宽敞,他放了热水在池子里,水雾浮起间懒洋洋地趴在浴池边缘。温热的水流滴滴答流入浴池中,遮住了门外哒哒哒的敲门声。

黑夜中,小黑猫轻而易举地推开古堡的大门,慢悠悠地踩着猫步一路逛到二楼。楼梯口,一人恍若悄无声息地躺在地上,半截身体搭在台阶上。它轻巧越过,一路寻到阮白的房间。

坐在地上,非常优雅地抬起一只爪子敲了敲门。

嘟嘟嘟。

没人应。

它舔了舔爪子,推开门走了进去。

阮白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时便看到一只小黑猫趴在他的枕头上,黑色的长尾巴一甩一甩,浑身都写满了悠闲和懒散。注意到阮白出来,它也只是轻飘飘抬了下脑袋,声音软软地喵了一声。

阮白手一顿,眯起眼眸看它:“你怎么在这儿?翻窗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