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带着两人回到了纸扎店。进了点阮白才发现顾廿正点着一盏小灯安安静静地坐在窗口,他抱着一个小枕头,目光却总是往窗外看去,直到见到了人,眼里才显露点点星光。
“阮哥哥。”顾廿从椅子上跃下来,跑到了阮白身边,仰起头看他。
阮白揉揉他的脑袋,“没事了,我们回来,让王汪带着你去睡觉?”
“好。”
顾廿一向听话,尤其是对方是阮白。他心里清楚的知道阮白和他其实什么关系也没有,但阮白对他很温柔也很有耐心,这却不是他可以撒野的资本,他会乖乖听话,起码不能让阮白担心他。
王汪虽然还记着今晚发生的事情,可看到顾廿那白嫩嫩像包子一样的小脸,心中纷杂的思绪瞬间被一扫而净,立刻牵起顾廿的手边说边走。
“我和你阮哥哥夜半三更不睡觉肯定是去干不得了的大事儿了,你不要担心,该吃吃该睡睡,长身体最重要。”
顾廿连连点头,小声说了句知道了。
看着两人拐进客房,阮白才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宴川。灯光下男人的五官更加清晰,那双眼睛深邃得仿佛要将阮白拽入深渊,阮白愣了一秒立即便挪开了视线。他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你先坐着,我去拿医药箱。”
宴川乖乖听话。
阮白转身后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悄悄甩了一下,血水哗啦啦地往下流,夸张得跟喷泉似的。
阮白:“?”
青年的头顶冒出两个问号,觉得好像更不对劲了。
他轻轻拎起宴川的手,晃了晃,又是一阵哗啦啦。
阮白:“……”
宴川:“……”
宴川有点心气不顺,很想推开阮白的手让阮白别逗他,又舍不得。他的脑袋低着,默不作声,直到阮白自己都崩不下去了。青年敛着眸发出一声闷笑,用纸巾往他手上一抹,那手上干干净净,连道细小的划痕都没有。
阮白无奈的笑,轻声道:“还没跟你说谢谢呢。”
阮白拉了把椅子往宴川身边坐下,打算将手里的东西放回医药箱里时却被宴川全权接手。男人拉过他的手,捏着他的五指,将他手上的细小伤口暴露在灯光下。
阮白自己都快忘了,这是他夺过白光远的铁棍时不小心蹭破的。
他盯着那棉签,酒精一碰到伤口便疼得很。阮白轻轻地嘶了一声,眼角有些红,他强迫自己挪开视线轻声调侃:“这里这么偏僻,也没有医生,你说会不会得破伤风?”
“不会。”宴川手上的动作越发小心翼翼,英俊的男人敛着眼眸,往他手上吹了吹,“帮你吹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