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去看看。”

顺着其中一根丝线,阮白和宴川选择走上右侧的楼梯。房子内的楼梯是左右两侧的,阮白也没做挑选,只是习惯性的往右边走。来到二楼的第一间房间,那丝线从门板下的缝隙里钻进去,遮住了尾部。阮白直接伸手拧开了这个房间的门,又顺利在墙壁上摸到了开关。

伴随着吧嗒一声开光响起,明亮的灯光乍现。一时间晃得阮白的眼睛都有些花,他闭了两秒,才重新睁开。印入他眼中的是一张很单薄的床,床上安安静静躺着一个老人,对方头发花白,靠近了看又能注意到他的皮肤满是褶皱,而眼角的位置则有一条划伤的疤痕。

阮白正欲继续观察,宴川从门口探进一个脑袋来:“隔壁房间里躺着一个人。”

阮白动作一顿,回头的时候侧过半截身体,让宴川能够清楚看到他身后的床铺和人。

宴川看到后愣了一下,道:“隔壁房间也是这样的。”

阮白闻言便索性离开了眼下的这个房间,跟着宴川走进了隔壁。事实证明正如宴川所说的那样,隔壁房间的装饰和床都与刚才的房间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床上躺着的人不是同一个。阮白走近了床,垂眸去看这个人。

他发现,这两者之间还是有相似的,比如说他们都已经年迈。

尽管这个房间里的看上去比上个房间的人要年轻一些,但也有六十岁上下。那根从门外爬进来的细丝就系在他的手腕上,阮白随手用手机碰了碰那细丝,出人意料的是看着坚韧的丝线实则被轻轻一晃就断裂了。而伴随着细丝啪嗒掉落在地上,床上的人忽然沙堆似的,被风一吹就散了。

猝不及防的一幕吓了阮白一跳。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这……要是蓝泉每天过来,必定会发现房间里的异样。怕是要分分钟被发现他们已经偷偷摸摸来过这儿了。

但事已至此,即便后悔也改变不了什么。

想到这里,阮白便只能叹了一口气,回头去看宴川。

相比之下宴川的表情就显得非常淡定了。他走到阮白的身边,难得强硬得牵上对方的手,往门外走去:“没了就没了呗,这人一看就像是死了好多年的。你们不是有句话叫做入土为安吗?他早该下葬了,或许你不经意的行为于他而言是一件好事。”

阮白一愣,目光直直落在宴川脸上。

宴川注意到了,悄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怎么了?”

“没,就是觉得你这只小猫崽还挺会说话的。”说到这儿,阮白不由得垂眸笑了笑,起码这安慰听上去还挺让人信服的。

两人已经离开房间,阮白回头看了一眼,耳边似乎隐约响起了一声谢谢。

阮白:“……”

他是真把宴川随口编的借口听进去了吧?不然怎么还能脑补出别人说了声谢谢呢。

阮白下意识揉了揉耳朵,收回目光以后便跟在宴川的身后,将一扇扇的房间门打开。这个走廊里起码有十扇门,而每个房间都如出一辙。阮白不欲再做什么,但宴川不一样。他每走进一个房间就用手指碰了碰那丝线,没几分钟之后,丝线全部断裂,房间里的尸体也全部都消失不见。

阮白:“……?”

宴川:“简单方便。”

说着,推开了最后一扇门。

这一次终于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