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轻轻一叹,话语中的也不知是怜惜还是后悔:“哪知你的妙计竟被朱七七破坏,她的一番好心,竟反而害了你。”
白飞飞一声冷笑,唇角掺了蜜的笑容仍然甜美,却不知讽刺的是谁的虚伪谁的言不由衷:
“我倒并不恨她,我只怜她是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孩子。别人若是卖了她,她只怕还会为那人点银子。”
也就那个傻女人会为了你头也不回地扎进火坑里,别说你把她卖了,只怕是你杀了她,都只会换得一声甘之如饴。
白飞飞笑得风华绝代,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却扭曲着所有的光,许是嫉妒许是恶毒,却又含着几分爱意几分憧憬地凝视着那个藏在黑暗里的男子。
她看着沈浪,就好像看到了自己。
可沈浪有爱他爱得如痴如狂的朱七七,她却什么都没有。
白飞飞知晓自己游离在理智和疯狂的边缘,死与活,善与恶,都在她的一念之间。
但是她为什么要选择?为什么要徘徊不定?她要人生,要人死,她要死得快活,也要死得不寂寞。
眼神含着凉薄,唇角挂着冷笑,她看着沈浪诉说着自以为了解她的一切,说着金无望为了救她而断了臂膀,说着快活王,一点点的试图动摇她的心。
白飞飞随了他的意,对金无望的伤残流露出黯然和愧疚,对王云梦流露出同情和怜悯,对快活王的恨意和悲伤。
只是口中吐出的时而激动时而懊丧时而冰冷的话语,亦真亦假,如梦似幻。
沈浪以为他能看得透她?
可笑之极。
爱是假的,恨是假的,阴谋算计忍辱负重,通通都是假的。
她的一生,只是一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