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拉起他的手,立时往回跑。男子没有犹豫,跟在她的身后,只是终究伤势过重,险些摔倒在地上。

江寒拉过他的手,环在自己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腰,承载着他大半的力量,竭尽全力的逃。

高悬在两人上空的利剑飞射而去,剑气爆裂时发出的巨响,阻挡了敌人的脚步,也盖住了他的呢喃:“……江寒。”

江寒没有听见,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个人很重要,她必须要护持他安全离开。

江寒一把拽住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马缰,勒住嘶鸣的白马,将这目盲的白发男子推到了马背上。

他像是一个刚刚失明的人一般胡乱摸索着拉住了马缰,伸出手要拉她上马:“江寒?”

“江寒是谁?”她下意识地问道,见他微微皱眉,又摇头道,“江寒不重要,你快走!”

“江寒很重要。”他语气平淡地反驳,依旧执拗的伸出手要抓她,“一起走。”

“江寒不重要!你——你最重要!”她叫不出他的名字,只能气急败坏地推开他的手,“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他呼吸微微一滞,干脆松开了马缰,拎小孩一样将她拎上了马:“莫要胡闹。”

江寒快要急哭了,她看到了追赶上来的军队,人人手持长刀,带着要将他们毙命当场的狠戾。

有人射出一根箭矢,正中他的肩膀。

飞溅的鲜血糊了江寒满脸,透过满目血色,她看到他隐忍疼痛而蹙起的眉,一抖马缰:“驾。”

江寒抬起手,想要拔掉那扎在他血肉里的箭矢,抬起手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是软嫩柔弱的孩童的手。

这样的手,怎么保护他?

“吁——”一根箭矢命中了马腿,马匹摔倒在地,连同两人一起,摔在了尸体之上。

他吐出一口血,刚想站起身,却突然被甩到了另一匹马的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