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傅振雄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傅城铮一直在非常努力地工作。他所付出的辛劳,不比其他行业的人少半分,收获的回报却和付出不能成正比。
即使这样,傅城铮还是没有轻言放弃,也从来没有想过通过潜规则上位。他就是踏踏实实地努力着,提高自己,磨炼自己,直到今日。
不怪傅城铮刚才那么有底气,他现在的家底虽然不如积累多年的傅振雄,可他早已经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了。
看到儿子成长为这样一个有毅力、有决心还有实力的男子汉,傅振雄再也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反对他的事业,也更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反对傅城铮和面前这个让他成长的女孩子在一起。
如同傅振雄刚才所说,傅城铮是个什么德行的人,他这个做父亲的再清楚不过。如果不是有顾灵槐这样好脾气的人陪着他,傅城铮恐怕撑不了两年,就垂头丧气地回家哭着喊着找妈妈了。
傅城铮能有今天,他自己的努力必然不可或缺。可是没有顾灵槐,绝不会有今天的傅城铮,这是毋庸置疑的。
这个道理,傅振雄其实早就想通了,只是拉不下面子来说出这些话而已。
直到昨天,他听说顾灵槐因为保护傅城铮而住了院,傅振雄才痛下决定,不再顾忌什么面子了。
这两个孩子也不小了,他不能再从中作梗,耽误他们了。
顾灵槐听到傅振雄的那些话,脸热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傅振雄也有点尴尬,二人相顾无言,索性一起来到隔壁病房,去看苏美瑜。
苏美瑜没什么大毛病,就是低血糖头晕,入院做个检查而已,明天早上就能出院了。
得知傅振雄已经不反对傅城铮和顾灵槐在一起的事情之后,母子两个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尤其是傅城铮,疯疯癫癫地跳了起来,竟然在他爸的脸上亲了一口,把傅振雄嫌弃得一直皱着眉头擦脸,好像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把顾灵槐和苏美瑜两个女人笑得不行。
晚上,傅城铮悄悄地把顾灵槐带回了家。他爸那个老顽固,说什么结婚前不能住在一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过来抽查,他才不想被老头子搅合了好事。
当然,回到家里之后,他也没敢对顾灵槐怎么样,只是一个劲地在她身上亲亲蹭蹭,跟没长骨头似的黏在她的身上。
“好了,别闹了你,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去赶通告吗?”顾灵槐在他耳边轻轻地亲了一下,“快睡吧。”
“小槐,我兴奋得睡不着,你再陪我说说话吧。”
顾灵槐无奈地看着他:“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啊?”
他不管不顾地抱紧她的腰:“你没听说过吗?男人只不过是在外人面前假正经,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一辈子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那你还是不要这么爱我了。”顾灵槐扒开他的手,“我想要一个成熟稳重的男朋友。”
傅城铮锲而不舍地再抱上去,贴在她的身上说:“这个时候还成熟稳重,那不叫谈恋爱,叫搭伙过日子。”
顾灵槐被他的体温烫的脸热:“我警告你,不许耍流氓啊,我今天可没有那个心情。”
“我知道……”傅城铮小心翼翼地说:“你是不是还在想白天的事情啊?”
傅城铮虽然没有明说,但顾灵槐知道他指的是顾金山而不是傅振雄的事情。
顾灵槐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我该把他们都忘了的,可是我做不到。按理说,他向我保证以后不再纠缠我了,我心里应该很轻松才是。可是我……我这心里面突然变得空洞洞的,总觉得缺少了点儿什么。而我知道,我心上空白的这一块,这辈子都会是个遗憾。”
“不会的小槐,老天还是很照顾你的。你看啊,上午你才失去一个爸爸,下午你就又多了一个爸爸……咳咳,虽然是一个不怎么讲理,脸又臭,脾气糟糕,爱打人的坏爸爸,但好歹也是个爹啊是不是?”
顾灵槐好笑地说:“有你这么说自己的亲爹的吗?”
“唉,我是不是他亲生的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我很肯定,就是我们家老爷子是个驴脾气,认准了的事情很难改变的。既然他认下了你这个儿媳妇,那他以后肯定会把你当亲闺女看待,一定会对你很好的。”他拥住她,柔情蜜意地说:“小槐啊,你就放心吧。你这辈子所有的苦,所有的罪,都在上半辈子遭完了。以后啊,你就等着享福吧。”
顾灵槐眨眨眼,压下眼底的泪意,笑了笑说:“就会哄我。”
“要是能一辈子哄你开心就好了。”傅城铮把脸贴在她的脸上,愧疚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