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觉失态,忙将脑袋放得更低,唯唯诺诺道:“回太师,周围无人经过。”

门合起,小奴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抖擞地继续守夜。

他猛地转头朝四周看,确定没有人后才稍稍放下心。

太师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声音啊,听完太师的话他心里毛毛的。

萧猊心里烦闷,他确信自己没有在梦中被魇住。

那个小药人平日里乖巧又听话,近来总和他喊疼,该有多疼才忍不住和他喊。

若无意外,灵稚已经和他来到燕都进了太师府,那个小药人很多小食没有吃过,让后厨每日变着花样给他准备吃的,会很高兴吧。

他立在镂空的雕花窗旁微微出神,扯开厚沉的窗纱,风吹得案头上的《万物志》书页翻动。

那日他体内的禅心飘雪因何而解,为什么灵稚凭空不见,而他的嗓子却在昏沉时涌进那么多腥鲜浓郁的血液味道。

萧猊脸色苍白,有些模糊的画面和声音在脑海丝丝缕缕的串起,任他再不信精怪杂闻,不一样从宫里头找来这本古籍《万物志》,跟魇住了似的翻来覆去的看。

他将心底的怀疑推翻,再着魔似的看《万物志》,继而建立某种联想,再推翻,重新建立,如此拉扯许久。

刘总管白日给房里送水,看见主子苍白的脸色,心下一惊,直接让小厮立刻备马车,去梅园请梅大夫过来。

萧猊淡道:“总管无需自作主张,我心里有数。”

总管叹息,默不作声地伺候主子洗漱,又为他换好朝服,束起玉冠,苍白无血的面容在深色朝服的衬托下,更胜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