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稚压抑身子的抖动,没有挣扎,垂眸乖乖地张嘴,小心咽下萧猊喂来的汤药。

春寒湿冷,室内虽烧着火炉取暖,热度却不会让人冒汗。

而少年脸色雪白,衬得柔顺垂在脸庞的乌发越黑。

汗水濡湿了他的发梢,手脚虚绵无力,握起来却冰凉。

萧猊喂一口,灵稚就喝一口。

少年双眸紧闭,鸦黑的睫毛乱颤,他呼吸一紧,苍白的脸色因为憋久了,一瞬间涨红。

随即,灵稚将萧猊好不容易喂进半杯的汤药全部吐出,咬破的唇角再次渗血。

他喊冷,喊疼,一副痛疼难忍的脆弱模样,对萧猊避之不及。

萧猊搂住灵稚身子的手臂僵硬,竟不知如何是好。

一时间,房内寂静无声,灵稚的声音委屈可怜,就和……就和萧猊在梦里听到过的声音完全重合。

刘总管怀里抱来新置的被褥,烘暖了,有淡淡的熏香味道。

跑进来的一名小奴才手脚轻快地拿去床榻的被褥,刘总管迅速铺放,萧猊沉默无声,动作轻柔地把灵稚放回床里,用被褥裹好他。

萧猊没有回头看将自己从头到脚埋进被褥的少年,他放下银绡帘幔,平静地退出这方空间,暂时让这株迷茫惧怕小灵芝独自待会儿。

刘总管紧随在主子身后跟上,才到正厅,萧猊转手拿起托盘剩下的半杯药汤,脸色阴森地朝门口掷去。

瓷白玉杯碎了一地,汤汁飞溅,惊坏沉默的跪了一地的太医及奴才。

萧猊冷道:“一群庸医,每人五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