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今日起,方入夜不久,对面屋内的火光很快熄灭,一片漆黑。
萧猊问奴才怎么回事,奴才犯难道:“小公子自己吹灭的。”
萧猊道:“那他是不是没有休息。”
奴才点头:“回太师,是的……”
萧猊微微扯了扯唇角:“他连灯火都不愿点明让我看一眼。”
是有多么厌恶他,或者恨他?
春雨淅淅沥沥,轩窗飘进的水珠冰凉地贴着肌肤。
灵稚裹在衣袍下的身子微微颤抖,却执意没从轩窗离开,而是望着外面这场绵延不停的雨,脑子一幕幕的回放许多画面。
醒后,他的记忆便住在雾清山那日之前,无论萧猊如何说,那些都不是他的回忆。
他知道黑夜里有一双眼睛时刻地盯着他看,那个人拘着他,不让他回雾清山和君迁在一起。
灵稚想起那人俊美阴骘的脸孔,不由瑟缩。
他说他是君迁,这分明在撒谎。
他的君迁就像天上的明月,才不会滥杀无辜,不会露出让他畏惧的神色。
灵稚嘴角悄悄牵起一抹虚弱的笑,他不知靠在窗上多久,隐约听到有人正在门外轻扣门扉。
他吓一跳,外面的小奴才小声道:“小公子您睡了吗?近些日子倒春寒容易凉着身子,望小公子早些休息哦。”
奴才忐忑,这是太师阴着脸命令他过来对小公子说的,太师说小公子一定靠在轩窗外吹风,叫他务必请小公子回床榻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