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猊掌心微微松开,对着缝隙开口:“别动,乖乖等会儿。”

灵稚眼前灰黑,萧猊将他脑袋按在身前,耳朵重新被捂好了。

他有些不安,手心攥紧果子。

果实的鲜香忽然夹入细微的腥味,灵稚扭了扭身子,风混着竹叶的气息带有血的味道。

他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似乎等了很久,或许只有不到半刻钟,他恍惚听见萧猊说“没事了”。

暗卫守车厢外:“主子,留了两个活口。”

萧猊让灵稚在车里待上片刻,他下了马车。

人声幽隐,灵稚听不清外头的人在说什么,他想掀开车帘,守在一旁的暗卫似乎算到他的动作,说道:“车外没有清理干净,公子莫要看到的好。”

灵稚捏着果子,他默数二十声,萧猊没有回来,于是就将车帘掀开了。

墨绿苍翠的竹叶蔓延着鲜红的积血,暗卫检查黑衣刺客的尸首,将尸首堆在一处,像一座座小山包。

山包后不远是一道水墨般的身影,暗卫请他回去,灵稚平复加速的心跳,有些腿软的跃下马车,小心翼翼绕过积在地上和竹叶上的血,绕过堆成山包的尸首,隔了几十步的距离,忽然走不动了,呆呆看着萧猊的方向。

萧猊审问完活口便叫暗卫把人杀了,他转头望见灵稚站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尸堆与血液与他格格不入。

少年纤尘不染地站在林下,脏的越脏,他与这些脏就像一道黑白分明的界限。

萧猊自昨夜起嘴上笑意总是没有下来过,此刻有些冷淡的走到灵稚面前,俯视他。

“你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