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数里几个村染上牛羊疾症的人都到药舍求诊,有的症状严重来不了的村户,蓝文宣多收一些诊金让灵稚登门医治,这份多收的诊金都交给灵稚,而他则应诊在药舍排队的病患。

灵稚挂在腰上的小钱袋鼓了大半,将要日落时才踩着昏黄的霞光走出一座农院。

不出意外的,他在农院不远看见停在树下的马车,刚跑近,双腿腾空,被里面那人展臂抱进去。

灵稚舒了一口气,放任自己懒懒地躺在萧猊怀里,

他闷声道:“好累呀。”

灵稚替病患看诊时没有抱怨过半字,唯独背后跟萧猊单独相处,才会露出脆弱倦懒的神态。

萧猊在他鼓了一半的钱袋摸了摸,有些心疼灵稚辛苦出诊几日,挣得钱始终微薄。

灵稚是方圆数里的村落中少有的大夫,但收取的诊金总没变过,低廉便宜。

纵使做善心总得有个限度,若按此次患牛羊疾病的村民来算,往后再遇到村落病症爆发,依照灵稚收取低廉诊金的情况给人看病,最后先累倒生病的只有自己。

灵稚想顺从心意给人看诊的愿望可以成全,可萧猊想为他谋求多一点利益。

名门世家的医者重金难求,之所以能有如此底气,不过是因为累积了声望。

萧猊抱着在怀里入睡的少年走出马车,把人放在床榻安置好后,拟下书信一封差人送到戌城知府手上。

牛羊感染疾症刚告一段落,灵稚和蓝文宣的名声渐渐起来了。

先有两人应召前往遥城救治灾民,后又为方圆数里的感染牛羊疾症的患者医治,仁慈和善的名声经村民口口传播,一日戌城的知府巡视,得知后当场给药舍的两名大夫写下名录称颂。

在药舍外围观的村民看着灵稚和蓝文宣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此事过后,灵稚一时反应迟钝,不代表蓝文宣猜不出其中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