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文宣看手上闲下了,把私心放在灵稚身上。

他思忖道:“你今日要不要早些离开?”

虽然对灵稚的那份心思停了,可灵稚这几个月如何,蓝文宣看在眼底,说不动了恻隐之心是假。

他是君子,自然克制的遵守君子之道,除了医馆内大大小小的事务,与灵稚往日的谈话仅限于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寒暄问候。

但他看着灵稚精心装扮过的模样,心内叹息,意有所指,说道:“倘若累了,午后就早些回去,这边我来看不会出什么岔子。”

闻言,灵稚花了一会儿功夫才领悟出蓝文宣的好意。

他摇头,轻声道:“没关系,就按平时的来。”

百草庐每日黄昏闭馆,灵稚抵达小院时辰尚早,索性没有早早回去。

他驻足在黄昏的闹市中,纷杂喧嚣的声音就如在他耳旁恍惚打着晃飘过。

灵稚眸光一定,摸了摸系在腰间的钱袋子,转去戌城最大的酒楼,要了一份佛扒墙,让小二的打包装好。

末了,他还买一壶淡酒。

灵稚一手拎肉一手提酒紧赶慢赶地溜回院子,他在庭中起灯,仰头望着星子稀疏的天幕,拿上两只玉壶春茶杯,一只放在对座,一只自己拿着。

少年纤细的身影直挺挺地立在秋夜之中,他等得有些饿了,慢吞吞就着凉下来的稀饭搭配佛扒墙吃。

饭有六七分饱,灵稚放下竹筷,给自己倒一杯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