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都,四通街。
尽管社稷不兴,四通街却依旧繁华异常,酒楼,当铺,甚至是赌坊,应有尽有。
眼下,在四通街的官坊前,围着一大群梅兰竹菊的士子书生,脸上各自带着倨傲与优越,目光轻视着过往的贩夫走卒。
“论辩之会,想来那奸相是不敢露面的。东楚谁人不知,华师兄中兴大才,才是丞相的不二人选。”
华封脸上微微笑意,对于跟班的奉承,一一笑纳。
还没过午时,已经有八位没出阁的闺秀小姐,挤过熙攘的人群,将鸳鸯帕羞怯地放在华封手里。
每接过一方手帕,华封便折下一梢桃枝,恭敬回礼,却坚决不受。
“华封才名无双,雅风蕴藉,据说曾经和会稽王推演兵法,直接让会稽王六个营的将士,惊为天人。”
“不仅熟读兵法,更是懂得体恤民情。若华封能做我东楚之相,则是大福之兆。”
“千官救国书何其壮哉!奸相陈九州呢?是怕出丑不敢来了吧?”
……
“论辩会?什么鬼东西。”陈九州喝了一口茶,压根儿没在意,至于什么千官救国书的,秋后算账就得了,一个一个打屁股。
“陈相,真不去?”
“不去。”
“陈相,骊珠公主已经去了,不少大臣也去了。”
“她去干嘛?”陈九州终于抬起了头。
贾和欲言又止,“那位华封原本是驸马人选,曾经与骊珠公主押过不少书信字谜,比方说……两两若有心,执手拂清水。”
两两若有心,执手拂清水?
这可不是一个“情”字么。
还执手拂清水,什么狗屁不通的字谜。
陈九州冷着脸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