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的尸体,是黄昏被人发现的,脸色苍白至极,明显是呼吸被堵。乍看之下,确是淹死的。
李青松身子微微发抖,只有他知道,阿五送信,绝不会跑去河边。也就是说,那人已经对他下手了。
“青松先生节哀啊。”慕容鹿取来袍子,替李青松披上。
李青松越加颤栗。
在旁的司马婉,只以为自家的老师,是真的不舒服,急急又派了人去请大夫。
“老师,莫要再伤心了。”
“好。”李青松微微闭眼。忽然之间,一股难言的失落,涌遍了全身。
“婉婉,我们出去走走。”
“老师身子不适,我如何能出去。”司马婉语气不悦。
“婉婉,我先前听人说,你的那位好友许茹,这会在城南出了事情。”
司马婉脸色一惊,朝着李青松一个告罪之后,急忙往外跑去。
“青松先生,天色尚寒,小心着凉啊。”
李青松不答,稳稳立着。
待慕容鹿和司马婉二人的身影,离开了书院。
他才匆匆取来笔墨纸砚,沉着脸,写下了第二轮密信。
“先生,若不然我替你去送?”又有书童走来。
“不用。”李青松艰难露出笑容,随后戴了头笠,四周围看了一番,才让书院里的马夫,载着他往丞相府去。
“先生,这都入夜了。陈相该睡了。”
李青松答非所问,“速度快些。”
马夫愣了愣,只以为事情很急,匆匆扬起了马鞭,往丞相府奔驰而去。
夜色下的长街,行人已经退散,偶尔有两个支起面摊的小贩,由于没有食客,也趁机打了个盹。
待厮杀声响起,卖面小贩才吓得抓起了扁担,惊惊乍乍地躲入巷子里。
长街中段,奔驰中的马车,古怪地停了下来。拉车的老马,赶马的马夫,皆死于暗器之下。
数十道的黑影,从瓦顶上踮起鞋履,仗着轻功掠向马车。数十把长剑,也齐齐往马车里刺去。
并无人惨叫。
一个眼睛留疤的黑衣人,冷冷掀开车帘,皱住了眉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