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雪地里的玫瑰,皮肤上的环形疱疹,以及白色枝条上的火焰。
镇民的世界仿佛完全与崩坍的山林隔开,晚钟仍然不停地响着,赤色的篝火将镇中心白色的大理石砖烤得通红。刽子手拿起手上略显弯曲的刀,从押送一对囚犯的车子上抓走了那个男人,手起刀落。
镇民接过刀口尚显温热的鲜血,男人们将它涂在□□的胸膛之上,又牵过自家顽皮的小男孩,给他们一把小刀。
孩子手中,锋利的刀子或许可以做成画笔,在尸体身上刻下扭曲且充满童趣的图案。那些细长的刀或许可以当做图钉,钉在男人仍会抽搐的腕关节上。
女人们则在角落里互相交谈,一张张咧开的嘴如同新月,她们将另一个囚车里的女人拖了出来。那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并不合身的白色连衣裙在她身上显得有些滑稽。她被女人们拽的有些踉跄,很快,就像是新年里待宰猪,被巨大的斧子砍在脖子上。
紧接着,在她胸膛仍有起伏的时候,被女人们甩进篝火中。赤红色的火焰很快爬满她全身,凄厉的惨叫混合着一声声浑厚的钟鸣,就像是为这场疯狂的狂欢节话下浓重的一笔。
男人、女人,在火光中亲吻,鲜艳的裙子与油彩就像是这个灰白色世界里最耀眼的花朵。男孩在人群中穿梭,取过还带有火星的木条,在女士的尖叫声中跑过。
就在镇民享受真正的乐趣的时候,不知道是谁,亦或者是冥冥之中的定局,那个由枝条扎成的雕像被点燃了。
巨大的雕像沾到一点火星,瞬间在这绵密的细雨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燃烧起来。在灰黑色酸臭的烟雾中,有什么又从雕像鼓胀的肚子里爬了出来,那是一群女人。
她们黑色的身体此刻仿佛被无限拉长,长长的手臂却并不灵活。在她们于火中挣扎的时候,这些柔软得,除了皮肉之外没有任何填充物的手臂相互纠缠在一起,使得她们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整体——一个畸形的,长着多条手脚的黑色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