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室外,只消一个眼神示意,服务生就会意地拿起对讲机。不管用了什么方法,总而言之,他们做到了,他们把一辆车开上了船。
那是苏实真前段时间赛车展上负责的商品。
不记得具体的价位,但还是隐隐约约清楚圈内行情。他们的创意永远发挥在各式各样挥金如土或蔑视他人的玩法。
有人从酒架旁抽出高尔夫球杆。
刚刚击打后碎落一地的零件还没来得及清理,接下来要做什么显而易见。秦伶忠不予置评。他不认为这种游戏有任何建设性,毫无兴趣,所以转过身打算回避。却在下一秒见证突发事件。
苏实真将酒杯放回托盘,走上前去俯身,贴着引擎盖俯身,富含笑意的声音说:“好可爱啊。”寥寥几个字并不响亮,但那张面孔漂亮到足以引人瞩目。她穿高跟鞋,黑发被束成高马尾,穿着红色的格子吊带裙,露出白得发光的肩膀与手臂,诱人与纯真感不分伯仲。在此之前,秦伶忠完全没料到自己带了一件极具杀伤力的危险物品入场。
今天的寿星的注意力也悉数转移,看到她时充满戏谑,却又难免被勾引:“你也想玩吗?”有男性笑话他艳福不浅,有女性在暗暗憎恶捷足先登。
“不用了,”苏实真却抬起手来,指尖微微轻轻翕动,俏皮地笑道,“只是觉得很可爱。”
那辆车最终还是毁于一旦。象征毁坏的响声四溅,周遭重新掀起浪涛般的欢呼声,只因为苏实真并不愿意为了一辆车出售自己今晚的所有权。彩带飞舞间,她握着棒球棍,被旁边人热情地揽进怀抱,暂时性地融入大家中间。秦伶忠伫立在不远处,清楚她曾做过的决断,却还是终结于能力不足,这世界上谁不是身不由己。
那一天通宵达旦,船靠岸时,大部分人都醉得不省人事。秦伶忠赶在美股闭市前掏出手机,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从身后撞了一下。苏实真抱住他,低低地窃笑着,不容分说拉他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