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泰进屋,佛兰识趣退下。
崔晚晚嫌热扯开衣领,露出一截雪腻粉颈,香汗濡濡。
“娘娘又想怎样?”
拓跋泰把旺财放下,狗儿赶紧撒丫子跑到崔晚晚脚底下蜷缩着,委屈得不行的可怜样。
“什么叫我想怎样。”这话崔晚晚就不爱听了,她喝着茶吃着松仁糖,道:“别人夫唱妇随地去见亲爹,有你这个外人什么事,不嫌自己碍眼?”
她眼光毒辣,嘴巴更厉害:“那个江夫人,是你的老相好吧?”
“娘娘慎言!”拓跋泰解释道,“我与江夫人……”
“清清白白嘛,我知道。”崔晚晚抢白,还给他抛了一个媚眼,戏谑道:“就像你我之间那样,清清白白的。”
拓跋泰沉默,这在崔晚晚看来就是心虚了,甚至还有点黯然神伤的味道。
她把手里的糖一撒,气呼呼的:“什么眼光,哼。”
只要人美,一嗔一怒皆是风情万种。
人生二十余载,拓跋泰总是克制且隐忍的,他的生活没有太多色彩,是单一的灰暗,即便浓烈,也只有战场上的血红。可崔晚晚却让他知道,世上有一种绝色,是“六宫粉黛无颜色”。
松仁糖“骨碌碌”滚到脚下,拓跋泰弯腰拾起,拈在指尖向崔晚晚走去,递给她。
“干嘛?掉在地上的我才不吃。”崔晚晚横他一眼,又开始指桑骂槐,“连旺财都不吃,不像有些人,什么生的熟的、叔的嫂的都看得上,生冷不忌。”
“臣小时候饿得狠了,跟狗抢过吃的。”拓跋泰这般说道,把松仁糖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