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婕妤屈膝:“多谢娘娘。”
回了长安殿,崔晚晚兀自静坐良久。
佛兰掌灯进来见她发呆,问:“娘子想什么这般入迷?”
“我在想从前。”崔晚晚幽然叹息,“你那日说倘若换了陆……”
如果没有元启那一遭,她应该已经嫁予陆湛,做了陆氏宗妇,从此举案齐眉,相夫教子。
也不知那样的日子过起来是什么滋味。
“佛兰姐姐,”崔晚晚问,“你可知袁三娘与陆家有何渊源?”
别人都唯恐避之不及,这个袁三娘却反其道而行之,冒着性命之虞来让她救人,委实怪哉!
佛兰毕竟年长几岁,不像那时崔晚晚年幼懵懂,她对很多事都看得十分清楚,一言道破:“袁家三娘应是倾慕陆公子的。”
“当年陆公子在白麓书院进学,袁家有个三公子也在,听说二人为同窗好友。”
“袁三公子?他至今好像未及弱冠吧?”崔晚晚纳闷,觉得这位三公子年纪好像不大对。
“哪儿是什么三公子,应该是三娘子才对。”佛兰娓娓道来,“必是袁三娘假借胞弟名义前去白麓书院求学,由此结识了陆公子,朝夕相对暗生情愫。后来京中传出袁陆两家有意结亲的消息,但没过多久陆家便来我们崔府提亲了,那些传言不了了之。如今回想起来,应不是空穴来风。”
崔晚晚恍然大悟:“难怪——”
难怪袁婕妤二十不嫁,难怪她要邀约赏花,难怪她弃自己安危于不顾,还一心想着救陆湛……
还有拓跋泰,难怪被气成那样。
心中感慨万千又有些酸涩,崔晚晚叹了口气:“既然因我而起,难辞其咎。”
佛兰有些紧张:“娘子想如何?”